“能再给我瓶水喝吗？”
“你和老板什么毛病？天天喝那么多水不怕水肿吗？”
周成骂骂咧咧的示意陈一升自己拿：“喝完就继续讲你们进入草原后发生了什么。你最好不要骗我，不然等老板醒了，我一定让她踢爆你的蛋。”
陈一升十分焦急的拧开水瓶咕嘟咕嘟的一口气将一瓶都灌了进去，连喝了两瓶水后他擦了擦嘴角，看向依旧躺在副驾驶睡觉的张海燕，神情恍惚。
“真正的危险是从我们进入草原后的第三天晚上开始的。那时候我们还没有意识到，草原是活的。”
“你在逗我吗？”周成从倒车镜看向陈一升，却发现他的表情惊恐，仿佛想起来了什么很恐怖的画面，看起来并不像装出来的，他皱了皱眉，将到嘴边的脏话又咽了下去。
“继续说。”
“说什么？”陈一升的表情突然迷茫了起来，仿佛什么都不知道一样。
周成的腮帮子鼓起，真想现在把张海燕就喊起来，让她代表正义踢死这个神经病。但还是强忍着怒意，深吸了一口气又问道：“为什么说草原是活的？”
“你神经病吗？草原怎么能是活的。”
“我c你妈的，你他妈信不信我现在弄死你。”
周成回头朝着陈一升大喊。
而陈一升却突然神神秘秘的笑了起来。
“不能说，不能说…”
看着陈一升的那副样子，周成是一肚子的火。
“给我瓶水。”
“喝你m…慢慢喝啊老板。”
周成刚想骂人，立刻意识到了这个管他要水的人是张海燕，生生将脏话给咽了下去，又瞪了一眼陈一升：“聋了吗，给老板拿瓶水。”
“有时候，喝水，是为了压制一种欲望。”张海燕淡淡的开口。
“什么欲望？”周成一脸的纳闷。
“口渴的欲望。”张海燕说完就看到周成翻了个白眼，也不管他是不是在内心骂自己神经病，转过头笑眯眯的看向陈一升说道：“你们进去草原的第三天发生了什么？告诉我，我就把这瓶水也给你。”张海燕晃了晃手里的水瓶。
“第三天…第三天…”陈一升看着张海燕的水瓶，咽了咽口水，看起来十分渴的样子，但思绪却渐渐飘远，开始讲述第三天晚上发生的事情。
“那天的晚上，我们找到一个废弃的藏庙，后半夜的时候，我突然发现，队伍里多出来一个人。队伍从一开始的十七个人变成了十八个人。然而我问其他的人，他们都说一开始就是十八个人。偏偏只有我记得是十七个人。”
“多了一个人，你难道认不出来多的是谁吗？”周成突然打断他的话。
陈一升摇了摇头。
“除了一开始出发的时候，后来我几乎没怎么下过车，根本记不住谁是谁。他们都说我是记错了，我也这么认为的，所以当时并没有在意这件事。然而第四天白天的事情，我却发现人数又变回了十七个人。只不过当时也没太在意，以为可能有人先上了车，不过我长了个心眼，在进入草原的第五天时，我抢着第一个下了车，一直数着人数，并且将他们的脸都记下来了。等到晚上的时候，我就发现是真的多了一个人…”
“然后呢？你快点讲啊。”
“没有然后了，我太害怕了就趁着他们都睡着了，逃了出来，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跑了多久，反正再醒过来的时候就已经在医院里边了，有牧民发现我，说我倒在了那棱格勒峡谷的边缘，他们认为我是从那里跑出来的，实际上我自己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出现那里。”
“你他妈的逗我们玩呢。”周成实在没忍住，踩了一脚刹车后起身给了陈一升一拳。
这一拳打的很实惠，打的他满嘴的血，然而他却没有生气，表情纠结的看着自己吐出来的血。最后又嫌恶的用纸巾擦掉扔出了窗外。
“在往前十公里有个农家乐，老板，咱们今晚就住那吧。”
周成继续开车，脸上的表情已经恢复成了前几日的憨厚。
要不是刚刚亲眼看到他打人时的那副狠样，说出来也许都没人会信。
现在才下午三点，住宿的话其实还有些早，但在这种人烟稀少的地方，错过了这个就不知道下一个什么到了。
张海燕没有拒绝点了点头。
等到地方的时候，就看到这是一个藏民开的小农家乐，
看到院子里圈着的羊，张海燕不好的回忆浮现心头，指着其中一个的小羊恶狠狠的说道：“今天敢吃草，明天就敢吃人，把它拖出来烤了，不，把它全家都给我烤了。”
那藏民很是热情，用不太流利的普通话说这一圈都是它家的亲戚，还有几百只在外面。
张海燕：“大清亡了，现在不流行诛九族了，就把它一家三口灭了吧。”
晚上，一群人热热闹闹的喝着酒吃着烤全羊。
“老板，你这么年轻，还这么有钱，怎么想要去那么危险的地方啊？”
说话的这人姓吴，叫吴淼，但很可惜，跟吴协没什么关系，是个地地道道的西北人。个子不算太高，但一身的腱子肉，周成说这人的力气极大，因为和别人打架没控制好力气，一拳把人脑袋打碎了，逃到这边躲官司的。
张海燕管他叫吴三水，说这么喊格外的亲切，让她想起一个倒霉催的主，吴淼也不生气，还一个劲的傻笑，说还是头一次有女孩子给自己起外号，怪好听的。
“唉…这事说来话长了，我小时候叛逆，不理解我爸，总跟他吵架，后来等我大了，能理解他的时候，却发现我爸跟一伙人去了昆仑再也没有回来，我妈难产死之前说她今生的梦想就是能够和我爸同葬，我这也算是为了我妈的梦想而努力吧。”
张海燕：我这个人从来都不说谎，但不知道为什么，就是没人信我。
其他人：cpu烧的比那羊还要熟也没捋明白她这句话到底怎么个顺序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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