海伦：“我的客户有兴趣。我们要在二十四小时内去找他。我明天一大早过来接你。”
温蒂语气迟疑，好像有什么顾忌：
“我以为，你会把方案告诉他。”
海伦的声音从音响里飘出来，听不出情绪：
“不。他想让你说，他觉得有必要知道，自己是跟谁共事！”
温蒂尽力将自己放在下属的位置，声音中带着请示的味道：“我以为你很重视这件事。”
海伦显然很满意对方没有翘尾巴：“确实如此。因为他也很重视。他甚至愿意从他那老巢出来，你明白吗？”
“明白。”
“所以你同意了？”
“同意。”
嘟嘟嘟…
电话挂断。
监听这段录音到这里，史蒂芬遗憾道：“家娃，如果纳瓦罗和温蒂见面，你确定能定位到他的老巢？”
“Sir，纳瓦罗有防备，他从老巢出来了，并没有在他的驻地接待温蒂。”
“可惜了！你要早点提醒我就好了，我可以提前在温蒂衣服里安装窃听或定位装备。现在海伦和她已经上了纳瓦罗的私人飞机，来不及了。”
“Sir，幸好你没装。纳瓦罗在私人飞机上见了温蒂，根本没下飞机。登机过安检时，只查出温蒂身上带了手机。如果查出窃听器…”
史蒂芬尴尬一笑，跳过这事：“…手机被查出，我们没法窃听了。”
“Sir，纳瓦罗为表诚意，并没有收走手机，而是还给了温蒂。”
“那还等什么，同步监听啊，家娃！”
“Yes sir！信号已连接。”
滋滋！
音响外设传出一点微弱的电流声，声音很快清晰起来。
“…我们都知道，这场战争给生意带来了多大的压力…”
很清晰，是海伦的声音。
“即使是在生意最好的时候，也很难找到其他的收入来源。但温蒂和亨利，在这方面有着独到的优势…”
“为什么？”一个冷漠低沉的男声打断了海伦的陈述。
海伦明显很紧张，咳嗽一声，才哆哆嗦嗦接着说：
“因为，他们，已经被佛罗里达州博彩业认定为合法实体。这就意味着，他们可以创造收入来源，不引发任何法律纠纷，这可以给您一份安全的保障。”
“为什么？”男人还是这个词，音调都没怎么变。
海伦吞口水的声音，清晰从音响传出：“因为，他们是干净的…”
史蒂芬没想到这位冷峻的律师如此紧张，可见纳瓦罗给她留下了多大的心理阴影。
冷漠的男声应该就是纳瓦罗。只见他呵呵一笑，嘲笑着缓缓道：
“因为他们是白人？”
海伦：“语义上没错…”
好半天见纳瓦罗没有出声，她才继续道：
“温蒂发现亨德里边界的约瑟里夫，有家赌场酒店，需要大量资金才能生存。我看了它们的财务状况，确实如她所说，它可以给您提供立足点。”
纳瓦罗英语发音有点怪异：“我现在，为什么要担心这个？”
海伦：“我们认为…”
纳瓦罗打断：“你说吧。”
紧接着，温蒂的声音响起，铿锵有力，恢复了几分当初为奥观海竞选办公室募集资金的风采：
“因为可能要不了六个月，你就要完蛋了！”
温蒂语出惊人。
史蒂芬后来才知道，温蒂和现任大统领奥观海很有一段渊源，曾是后者竞选办公室的公关副主任。
只是怀了史蒂芬，温蒂便全职在家，慢慢断了联系。而奥观海在十多年后，一飞冲天，成了阿美利加大统领。
虽然那个时候，奥观海还只是个政场新丁，温蒂也没有为奥观海后来竞选大统领出过力，但毕竟脸熟。只要温蒂掌控足够资本，互惠互利下，就能和奥观海重新搭上线！
这才是温蒂想要周家崛起，摆脱纳瓦罗控制的底气。
温蒂有几分，阿美利加大统领曾是我老板，你现在能当我老板，是你的福气，这样的味道。
所以说话特别硬朗，整个人也显得英气勃发。
“我们都为人父母。如果这场战争发生不测，你能给孩子留下什么呢？
“或者，如果你被逮捕了，他们却没有不受限制的合法财产…
“我想，你应该知道去年的审判。虽然不是你的组织，但是，他们的孩子被迫出庭指证父母！
“因为他们被困于家族生意！而这个方案，可以给他们一个不同的选择。
“如果你知道，你还有未来，自然不会去破坏现在的一切。
“两年后，如果我们都没死，也没进监狱，多了几百万合法的现金，又有什么不好呢？我做过统计，我真的认为…”
一番自信满满的陈述，将墨西哥毒贩土包子说服了。
离开时，海伦由衷感慨：
“说实话，这是我见过他，开会时间最长的一次！”
温蒂：“亨利不是白人。”
“什么？”
“我说，亨利不是纯白人，他有一半华夏人血统。”
海伦不明所以，耸耸肩表示无所谓。
温蒂：“刚才，boss说我们是白人，你没有反驳。”
海伦翻个白眼：“我怕他，不敢反驳…你当时在场，你不是也没反驳吗？”
……
……
见温蒂那边没问题，也没啥收获，史蒂芬转移视线到迷他公司。
“家娃，针对谷歌的起诉，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？”
“Sir，数据库没有相应信息，而且我也缺少创造力，所以，无能为力。抱歉，Sir。但我建议主人询问专业人士。”
史蒂芬不想找海伦这位毒贩律师了解情况，毕竟自己的公司还是很低调的。
除了行业内人士知道，外人可能用过他们的产品，但并不知道meta这家公司。
加之，公司的注册地在特拉华州，有一定的保密效果，普通人查不到，有权有势的也要花钱花心思才能查到。
如果让海伦知道，也就意味着墨西哥毒贩知道，周家拥有这么有潜力的科技公司，可能会节外生枝。
“那你推荐一位。”史蒂芬摸摸额头。
“Sir，这里面涉及到非常复杂的人性分析。您找的律师，很有可能为了拿到这项业务，会夸大诉讼的风险，然后吹嘘自己的能力。当然，这一切都无可厚非，都是为了赚钱。可，万一你找到的是个草包律师，或者说他名声很响亮，但只对诉讼中的某个小类别在行，并不擅长知识产权诉讼，那最后吃亏的就是我们公司了。”
“家娃，现在都学会推卸责任了？你起码可以收集网络信息，分析哪些律师职业道德不错，人品靠谱。”
“Sir，我只是提示风险。至于寻找有职业道德和人品靠谱的律师，网络上的信息大部分都是他们自吹自擂，所以要找业内人士打听。当他们说，网上的信息不保证绝对靠谱，往往意味着绝对不靠谱。”
史蒂芬叹息一声：“要不，我干脆躺平，直接放开原初世界，发展超能者App，一样可以获取本源点。”
“Sir，除非你想暴露自己。阿美利加政府掌控着根服务器，如果说某个软件，可以带给人长生和超能力，他们抽丝剥茧，绝对能查到我们头上。到时候，在吐真药剂下，控制你为傀儡…那后果不堪设想。”
史蒂芬不禁打了个寒颤。
见了鬼，家娃都知道吓唬人了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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