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会不会是小孩子干的？”
由兰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个，“我小时候也调皮，喜欢到处爬，把我爷爷养的树都坐断了。”
“不一定...但肯定不是那群人干的...他们没有必要绕路到后山，专门破坏这些神像。”
齐言看了眼地图，“但可以确定，是他们内部的人做的，这个位置，没有地图根本找不到。”
他们前来，只是粗略地看看现场，要真查起来，还是得让大理寺派专人来调查。
“你和宋寺正关系好，你去找宋寺正谈谈？让他派人来查一下行吗？”
“嗯。”
“啊呜~”
话音刚落，山林间传出狼叫，齐言下意识将由兰的手握住。
“我们还是赶紧离开吧。”
走到来时的路口，族长还站在原地守着。
看见由兰手里的东西，族长脸色聚变。
“这是谁的头？”
二人手里没有包裹用的东西，所以由兰空手拿着陆川的头。为了不被人看见陆川的脸，由兰将陆川的后脑勺露在外面。
“一位故人的。”
看出族长眼中的怀疑之色，齐言解释道：“我们来此就是为了这个，多有得罪...”
族长没有在意齐言说的人，反而更在意是谁干的。
“你们可知凶手是谁？”
“不知。”
齐言反手拿出地图，交还给族长。
“但，神像不是那些人破坏的，神像的位置太隐秘，他们找不到的。”
由兰见状，说出了自己的想法。
“我们认为，是族内人干的。”
由兰还未说完，族长身边的人震怒。
“凭什么说是我们干的！”
“那是我们的神像！”
......
不绝于耳的吵闹声，让族长十分暴躁。
“安静点！”
吵闹声戛然而止，族长走到由兰身前，语气强硬的问道：“你有什么证据？”
“如果是有心人想要破坏，那么下手只会比现在重。现在只有一个手断裂，应该不是故意做的，而且断裂部分完整，没有打砸的痕迹...”
由兰大理寺的身份，让族长对她的推断格外信服，不等由兰说完，族长继续问道：“那你觉得是谁干的？”
“我认为...是在寨子里的小孩儿，身高足以勾到神像手部，且心智不成熟的小孩。”
虽然范围已经缩小到小孩子，但还是太广了。
族长有些犯难，“我们这里的小孩，都长得高大，符合条件的至少上百。”
由兰脑瓜一动，想起小时候，爷爷对付她的那一招。
“我们可以把他骗出来，我们可以找个受小孩儿信赖的大人，跟他们说，神像被毁是显灵，受到感召的小孩儿，可以成为下一任族长。”
“你这不是胡闹？”
二把手首先提出了质疑，“这听起来太荒谬了，他们怎么会相信？”
“当然会相信，不要用大人的思想去想小孩子。他们能爬到神像上去，就说明他们心智不成熟。如果是你，你能爬到神像上去吗？”
二把手欲言又止。
“青鞑族崇拜强壮的人，小孩子耳濡目染，肯定会对族长的位置心生向往，用这个去钓鱼，肯定会上来几条。”
许久不说还的族长，终于有了动作。
“眼下也没有更好的法子，试试也不为过，只是...这受人信赖的大人...”
族长看了一眼二把手，二把手脱口而出。
“阿云。”
一提到阿云的名字，族长就一肚子的火，把头侧到了一边。
空气凝固，群员陷入了沉默。
族长缓步走到一边，背着手，脑中天人交战。
想要阿云去传话，那肯定是要他服软才行，可是阿云做了那么过分的事情，让他服软绝不可能。
可神像关乎整个青鞑族人的信仰，他作为族长不能不管。
族长似乎下定了决定，转身回到由兰面前，似乎又改变了注意，来回走了三四遍，族长终于开了口。
“作为青鞑的族长，我理应以青鞑族人为先...可是阿云...怕是...”
“这个还不简单？你直接跟她说，你同意她的婚事不就行了？”
“不可能！”
族长怒火爆表，甩手转身就要离开。
齐言叫住了族长，问道：“您是哪里不满意阿琪？”
族长脚步停下，犹豫片刻后，又回到了齐言二人面前。
“我哪儿都不满意！”
见族长如此生气，由兰以为齐言会闭嘴，不再提这件事，甚至都开始想，怎么劝阿云帮忙。
出人意料的是，齐言似乎很有把握。
“麻烦，借一步说话。”
齐言将族长带到了一边，由兰想跟去听一听，不料也被齐言拦住。
两人小声说了几句，齐言又一路将族长带到了马车边，二人谈了半天。
最后，以族长拿着长剑回来为结束。
刚才还怒气冲冲的人，现在喜笑颜开，完全看不出一点怒意。
族长那这剑，带着人马先一步回了寨子。
由兰故意放慢脚步，跟齐言拖到最后。
“你跟他说了什么？怎么还把剑给他了？”
“没说什么，就是给阿琪说了些好话罢了。”
齐言顺手牵起由兰，不再多样，只留由兰小声抱怨。
“真小气，至于这么神秘吗？”
齐言看得出，阿琪与一般青鞑族人的不同，但是作为父亲，总是希望自己的女二能够幸福，所以他不同意二人在一起，应该还有别的原因。
齐言好生询问，族长这才说出他的忧虑。
“阿琪太过瘦小，要是我死了，我怕阿云被欺负...而且就阿琪的小身板，我怕他没有能力做体力活，没有办法谋生。”
青鞑族男子，白日都在山林里打猎，以阿琪的体型确实看着不行。
齐言知道，阿琪并没有看上去的那般瘦小，不仅可以将由兰单手扔进窗户里，还能一人将翻倒在地的马车扶正，这绝非一般人能做到的。
为了打消族长的顾虑，齐言亮出了自己的身份，这也是必须的。
因为青鞑的地界属于他，而且还属于边境地带，翻过山林就是别国，收买人心是必须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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