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言归正传吧，老院长。”
顾长陵叹了口气，对着老院长说道：“您跟我们说了这么多，绝对不单单是为了解释宁川做过什么。这么紧要的时候，一定有些别的事情要我们去做吧。”
“还不明白吗。”
孟孤舟语气凝重：“除了宁川之外，还有两个关键人物，都是你们智慧学府的人。”
顾长陵咧了咧嘴，露出一个笑容。
他当然知道谢灵跟楚然在刚才那段‘故事’里扮演了怎样重要的角色。
但有些时候，装傻也是一门学问。
面前这位，很有可能是现今阶段最强大的人类，不管他想要做什么，都不会是小事。
与其大包大揽，倒不如顺水推舟。
然而就在这时，老院长却是感慨着道：“小孟，很久以前我们曾经见过一面，那时你才刚刚觉醒职业没多久，也许你已经记不得这件事了，但我依旧记得你当时是多么意气风发，想要为蓝星，为人类而战。”
通过高度仿真的合成音，一样能够听出老院长那份复杂的情绪。
他看着孟孤舟，平和道：“也许这些年的经历，让你失去了当初的那份锐意，人一上了年纪就会变得更加敏感与谨慎，这并不是错。但是你要记住，当断不断，反受其乱，太过谨慎的人，终究是不成事的。”
“老院长，我有我的想法，您也有您的坚守，在这一点上，我们或许没办法互相说服，但至少目前来说，我们的目标都是一样的。”
孟孤舟一样平静地说道：“我们都想要守护龙国，保护蓝星，延续人类文明的火种，只要这个方向没错，剩下的就全凭各人手段。”
旁边的舒奇志露出欲言又止的表情，似乎想说些什么，却又被顾长陵给拦下。
顾长陵摇头说道：“老院长，我们本事不济，能起到的作用也有限，您要是真有什么用得着的地方，尽管说就行了，我们在您眼里可能还是毛头小子，但也已经过了脑子一热做事不顾后果的年纪，您也要谅解一下。”
倒不是顾长陵故意推诿。
毕竟这事儿涉及到一个谢灵一个楚然。
如果老院长开口就让他跟孟孤舟去干掉这俩人，那也不能满口胡咧咧的答应下来啊。
且不说过不过得去心理这一关。
就算他豁出去要灭了楚然，彻底杜绝蓝星降临一个真正的魔神，那他也得有这个本事才行。
楚然刚才还在他面前剁了一头伪神的脑袋，一脚将樱花国的陆地面积给踩成两半。
不论从情感角度还是现实角度出发，只要老院长嘴里能蹦出一句‘你去除掉楚然’，顾长陵绝对扭头就跑。
办不了，这事儿真办不了。
“你们两个啊，未免将我这老骨头看轻了。”
二人心里的想法根本就瞒不过老院长，他笑了一声，随后就温和道：“让你们两个对付楚然，你们有那个本事吗？”
顾长陵乐了一声，也不反驳。
倒是孟孤舟眼神微闪，像是明白了什么，说道：“他已经成长到这种地步了？”
老院长没有解释，只是淡淡道：“我对你们的请求，与你们想的恰好相反，我要你们去帮助楚然，不论他要做什么，你们只需要负责扫平他前方的障碍。”
“院长，我觉得您又搞错了一点。”
顾长陵说道：“如果楚然前面有障碍，等我们出手的时候，他已经一脚踢碎了。就算真有他解决不了的麻烦，您让我和孟孤舟捆在一起上，那也是白搭。”
说着，他还扭头对孟孤舟道：“不是针对你啊，我的意思是，其他九转也一样，都没啥用。”
孟孤舟嘴角微抽，懒得搭理顾长陵，只是看向老院长道：“您想让我们为楚然正名？”
“不错。”
老院长微笑道：“有些时候人心才是最大的阻碍，楚然的出现已经彻底改写蓝星的旧秩序，他的所作所为，都将是击碎旧日的重拳，而这种剧烈的阵痛恐怕会触及到很多人的底线，不光是教派，或许在某一瞬间，连蓝星的职业者都会站到他的对立面。”
“你们要做的，就是将这些东西挡在外面，避免宁川好不容易改写的结局化为乌有。”
“我明白了，您要我们做的，就是挡住那些恶意……”
孟孤舟沉吟了一声。
顾长陵却是笑呵呵道：“说直白点吧，就是避免某些蠢货跑去招惹楚然呗。”
“癞蛤蟆趴脚上，它不咬你却膈应你啊，真刀真枪打一场，楚然倒是不怕，就怕某些怀着恶意的中伤跟绑架。”
“真让那些人把楚然惹急了，他徒手掰开整个蓝星，大不了都别玩，那就真的没得玩了。”
顾长陵说到这里，对老院长竖起大拇指：“高瞻远瞩。”
孟孤舟瞥了顾长陵一眼，随后道：“这件事让我来办倒是恰当，让顾长陵来办……他的实力面对九转可不够看。”
“你不懂，老孟。”顾长陵笑着拍了拍孟孤舟的肩膀：“我实力是不行，但我身份特殊啊。我不光是楚然的领路人，还是谢灵的老师，再退一步来讲，智慧学府在龙国是什么影响力，你比我还清楚。”
他摇了摇头道：“暴力能解决的麻烦有楚然去解决，剩下那些人情世故，你玩得过我？”
孟孤舟想了想，还真是这个道理。
智慧学府现在确实拉了。
但它这些年积累下来的人脉，可是相当夸张的。
可以说，龙国各个角落里都在智慧学府的影响范围，哪怕不卖华振的老脸，光靠那些‘辅助职业’，都能造成相当大的影响了。
玩拳头，智慧学府可能弱了点儿，玩人情世故，除了深渊研究院，还真没人能跟智慧学府叫板。
而深渊研究院此刻也是与他们站在同一阵线了，孟孤舟仔细一琢磨便是点头道：“有搞头，干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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