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哈哈……”蒂尔干笑两声，她还真忘了把这件事告诉格林德沃了。
她上次去纽蒙迦德之前，还打算当面告诉格林德沃这件事的，但是纽蒙迦德的图书塔太过诱人，蒂尔吃住都在图书塔，满脑子都是那些看不完的书，当然也想不起来告诉格林德沃这个好消息。
“算了算了，好歹我不是最后一个知道的。”夜逐渐深了，格林德沃也有些疲惫，说着就捂嘴打了个哈欠，然后对蒂尔挥挥手，“我就是路过霍格沃茨，过来看看你，这就走了。”
蒂尔满脸都是不信：“真的？”
格林德沃像是这么闲的人？
“当然是真的。”格林德沃面不红心不跳，“你快走吧。”
蒂尔很怀疑地看着格林德沃，但是黑暗中格林德沃的表情她看不真切，再加上还有夜训任务需要进行，蒂尔没有跟格林德沃多说，很快就举着魔杖重新出去巡逻了。
不过正如蒂尔所怀疑的，格林德沃当然不是为了一个简简单单的“路过”理由，就兴师动众地来到这座已经开始睡眠的城堡。
格林德沃在城堡里闲逛般走了很久，在即将走到校长办公室的时候却是一个闪身，身形消失在那条空旷的走廊上。
几乎是格林德沃的身影刚刚消失，校长办公室的石兽就移动着让开了一条道，神色凝重的邓布利多教授举着魔杖警惕地走出来。
“是谁？”邓布利多教授冷声开口，冰冷的声线在长廊里回荡，根本没有人回应，但邓布利多教授依旧没有掉以轻心。
他相信自己的感觉，刚才一闪而逝的浓郁黑魔法气息，一定是真实存在的！
没有得到回应，邓布利多教授的神色更冷了：“现在出来，立刻！”
“滴答……滴答……”轻微的滴落声响起，邓布利多教授立刻向着声音出现的那个方向看过去，就闻到那边有浓郁的血腥味飘过来，还有一个看起来比自己略高一些的人隐藏在黑暗中静静地看着自己。
邓布利多教授的感觉没有错，但是那个人真实地出现了，他却说不出话来，握紧魔杖许久，才问了三个字：“你是谁？”
“你说，我是谁？”格林德沃轻笑，苍老的声线还带着年轻时候的影子，语调也是曾经的嚣张与狂放，但是邓布利多教授听了，却下意识地颤抖起双手。
他听出来了，他怎么会听不出来呢？
“格林德沃——”邓布利多教授几近失声，而在几十年后，再度听到这个姓氏从邓布利多教授口中说出的格林德沃，却是摇晃了一下身体，然后漫步走出。
他走得近了，邓布利多教授闻到的血腥味也更重了，他才发现格林德沃不知何时把手掌割破了，一滴又一滴的鲜血落在地上，在并不明亮的光照下竟是深黑色的。
邓布利多教授忍不住后退几步，格林德沃划破的手掌给他带来的冲击太大，就像是把他带回了几十年前的那个谷仓。
“怎么，没想到我会出现？”格林德沃笑了，只是他此时手掌流血，蓝色眼眸瞪红的样子，实在是有些吓人。
至少不会叫人觉得他的笑是因为开心。
邓布利多教授没有回答格林德沃的话，而是深吸一口气，拿魔杖对准他：“你不该离开纽蒙迦德。”
“我想离开就离开，就跟当初想留下才留下一样。”格林德沃歪歪头，完全不去看邓布利多教授对准自己的魔杖，而是大胆地向前走近。
他每走一步，邓布利多教授就后退一步，直到退无可退，邓布利多教授才再度开口：“之前进入霍格沃茨的那些脏东西，是不是你的手笔！”
邓布利多教授口中的脏东西，就是当初狼人入侵霍格沃茨时，拖住众多教授脚步的黑暗势力。
那样黑暗的可怕存在，邓布利多教授原本还在思考究竟是谁的手笔，现在看到格林德沃，他却有些了悟了。
伏地魔已经失势，就算正在蛰伏，也不会有那样大的能量送那么多黑暗势力进入霍格沃茨，但如果是眼前这个看起来过得不错的格林德沃……
邓布利多教授也不想怀疑格林德沃，但是格林德沃的表情太过意味深长，尤其是听到他问题时的那一个挑眉，更是叫邓布利多教授心中一痛。
果然，真的是格林德沃派来的！
“你知不知道你差点惹了大祸！”邓布利多教授想到那天因为他们被牵住脚步，而被狼人咬伤的孩子，就暴怒异常。
要不是蒂尔早早地改良了新狼毒药剂，还给学校提供了一批，只怕那些学生会留下一辈子的身心阴影！
格林德沃听着邓布利多教授的质问，非常无所谓地耸耸肩：“大祸啊？那又跟我有什么关系呢？又不是伤在我身上。”
格林德沃自认一直都是一个冷血的人，尤其是跟眼前这个总是把“爱”和“大义”挂在嘴边的邓布利多教授比起来，他的冷血更是明显。
不过格林德沃也不在意，他如果在意，就不会安心待在纽蒙迦德那么多年了。他现在重新的振作，也不过是对那个预言中的未来感兴趣而已。
一个符合自己年轻时设想的、由蒂尔和自己共同创造的未来。
至于邓布利多……
格林德沃轻笑一声，拉开自己和邓布利多教授的距离，看着如今这位仇人不像仇人、敌人不像敌人的曾经恋人，最后说了几句话：“我路过，想着从来没见识过这座城堡，所以进来瞧瞧。”
“下回见了，阿不思。”格林德沃说出邓布利多教授教名的时候刻意压低了声音，亲眼瞧着面前这位老校长怒瞪自己的样子，他才满意地笑了笑，转身消失在了原地。
格林德沃走了，地上却还留有他的血迹，对方又忧伤又挑衅的眼神更是叫邓布利多教授双拳紧握。
过了许久，寂静的夜晚似有沉沉的叹息声传来，在幽长的走廊里回荡、消散。
多少年了，多少年没有彼此面对面过了？他想过会有再见的一天，却没想到是今晚这样的情形。
格林德沃远比他冷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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