找到自己先前藏东西的地方，将手机拿出来，给钟礼桉发了条信息。
身上的裙子湿哒哒地黏在身上，柠栀觉得极其难受。
在海里觉得没什么，上岸后感觉就特别明显。
没办法，又发了条消息让他给自己带条干的裙子。
为什么人鱼没有一种特殊功能可以将衣服烘干啊，这样的话每次上岸不就不用再麻烦换衣服了吗？
早知道来之前就先回家拿一套备着了，可惜没有早知道。
估计钟礼桉来的没有这么快，柠栀就蹲在一块巨石后面开始翻看名单册。
人鱼婆婆应当是在 上面涂了某种材料，所以这东西是防水的。
柠栀又有疑惑了，有这好东西为啥不弄到衣服上？
不过也没听人鱼族里传过有这东西，应该是她自己研制的吧。
一瞬间，柠栀的脑海里迅速闪过一些东西。
但是太快了，还没来的及抓住细想。
偷跑上岸……外出采买……
柠栀从头开始看，发现多数都是偷跑上岸后不知多久才被发现记录在册的。
原以为全部都只是名字，没想到还记录了他们在海里时生活的过往。
【肆肆，那个组织是什么时候出现的？】
【肆肆？】
柠栀叫了两声，都没听见回应。
闭眼，就见那只小兽正趴在座椅上睡得正香。
柠栀也是某天晚上突然发现的，只要自己闭眼一直想就可以看见系统。
虽然它长得可爱，但这不是它上班摸鱼的借口。
刚想把它叫醒，但想了想，还是不忍心。
算了，孩子还小，多睡点好长身体。
继续往后翻，柠栀就发现问题了，在五年前失踪的人鱼数量突然开始暴增。
前四年基本上是一年不见五六个，第五年就成了几十个。
不过这样的现象也只持续了一年。
直到近两个月，又开始有人鱼陆续失踪。
时间……
“叮铃~”
手机消息的通知声打断了柠栀的冥想，打开一看，他已经到了。
嗯？这么快？
（钟礼桉：在哪？我到之前停车的地方了。）
（柠栀：稍等，我马上过去。）
回了信息后，柠栀捞起自己的东西就往他那边去。
“衣服。”
见她浑身湿透的模样，钟礼桉微微蹙眉，下车将袋子递给她。
“谢谢啊。”
柠栀没跟他客气，钻上车关了车门就换衣服。
车窗是防的窥，也不用担心会被人给看见，何况这里根本就没人。
“王骏呢？”
换好衣服下车的柠栀左右看了看，没见他人。
“我让他去买水了。”
其实就是故意支开他。
“噢。”柠栀也明白他的用意，这里离村子都有点距离，买水肯定要不少时间。
“我回去拿到了近十年失踪的同族名单，你那边有什么进展吗？”
“只查到研发部一月前离职了一个不起眼的员工身上。”
极有可能是拿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，怕暴露就直接离职了。
钟礼桉顿了下，又继续道：“不过我倒是想起早上碰见的那个女人 是什么身份了。”
“嗯？”跟这有联系吗？
看出她眼里的疑惑，钟礼桉解释道：
“她是正昌集团董事的夫人，几年前的酒会上我见过一次。不过自从听说她怀孕之后，她的身影就没出现过在那些宴会上了。
巧合的是，那个离职的员工，五年前曾在正昌任职过。
但是时间太久，已经查不出他当时任的是什么职位了。”
其实他也不怎么出席那些无聊的酒会，后面这些都是问周秘书才知道的。
柠栀若有所思，又是五年。
这个时间点，到底会隐瞒有什么呢？
“我找个时间约一下叶锦秋吧，总觉得她会是个突破口。”
研发购买仪器试剂之类的东西，需要的资金不少，如果是正昌在背后提供资金支持的话，一切都合理了起来。
“嗯。”钟礼桉点点头，“我们回去再顺一遍吧。”避免错漏了什么细节之处。
“好。”
他们这边刚结束，王骏就拎着三瓶水回来了。
柠栀挑眉，时间倒是刚刚好啊。
“老板，水。”
“虞小姐，给。”
王骏过来，一人给了一瓶。
“谢谢啊。”
柠栀接过道谢，钟礼桉倒是没说话。
“不客气。”王骏笑嘻嘻道。
“好了，上车吧。”
把两人又送回清苑，确定他老板不需要再用车后，王骏才驱车离开。
“这几天你可能要在我家委屈几天了。”
“嗯？为啥？”柠栀震惊之色都快溢出眼底了。
怎么的，还想直接把她人扣在这？
钟礼桉语气平缓，仿佛在说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。
“防止你单独行动。”
柠栀‘呵呵’两声，“我是那种人吗？”
【宿主自己心里没点数吗？】肆肆突然插入。
柠栀乐了：【呦，睡醒了？】
肆肆睁着眼睛说瞎话，拒不承认道：【我什么时候睡觉了？人家明明一直都有在监督宿主完成任务好吗？】
呵呵，差点就信了呢。
钟礼桉给她一个迷之微笑，意思是：你自己知道。
柠栀觉得自己真有些冤，她真没想单独行动好吗？
她只不过是想趁着晚上光线比较暗，去把她的小电驴给带回来而已。
“行吧行吧。”
柠栀摆烂道。
反正自己在这也有衣服，还不用点外卖不用自己动手，就有饭吃。
“说正事。”柠栀将名单册拿出来，递给钟礼桉。
“你看看里面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？”
有时候换个人观察，不同的视角或许会有不同的发现。
“五年前？”
“你也注意到了？很奇怪吧，为什么是这个时间点。”
柠栀随口回了句，低头摆弄着手机。
“嗯。”
钟礼桉轻声应道，继续往后翻着，一目十行地浏览着上面所记载的内容。
直到……看见了一个熟悉的名字，手上翻页的动作才再次停了下来。
（册子上写着：因近年来失踪人鱼渐多，为统一管理，现将早年被驱逐的人鱼一并记录在册。）
“你们人鱼还会驱逐同族的吗？”
钟礼桉眼底神色晦暗不明，语气平淡问道。
柠栀低头忙着回信息，也没发现他情绪不对，回道：
“会啊，一些做了恶事的人鱼也是会被族人排斥的。屡教不改的话，就会被赶出人鱼管理的范围。”
“这样啊。”
钟礼桉声音低了些，手指不断摩擦着特殊材料制成的纸张。
“你怎么了？”
柠栀抬头，发现某人似乎情绪低落，像是头上顶了朵小乌云似的。
这又是怎么了？
“没什么，就是想起了一些不好的事情。”
钟礼桉压下心底那些烦躁不平的情绪，望向柠栀，朝她露出一个微笑。
这一瞬间柠栀突然福至心灵，他该不会是联想到了自己的经历吧？
看着他那个勉强的笑容，柠栀感觉他像是快要碎掉了。
不用说也能猜到，那段经历绝对说不上好。
忍不住开口安慰他道：“那些都过去了，咱得往前看，说不定好事都发生在后头呢。”
否极泰来，好运可能就在下一个转角，但谁又说的准呢？
钟礼桉失笑：“你说的对。”
好事确实都在后面，虽然被丢弃在这个世界，但是却幸运地遇见了她。
“怎么突然问到这个，你是看到了什么吗？”
柠栀说着就凑近他去看那册子。
“嗯。”她一靠近，钟礼桉就有些不自然。
咳，还不习惯。
“正昌董事长的名字和这个虞桥的音一样，只不过他那个是‘属于’的于。”
想到什么奇怪的点，没忍住又问道：“你们人鱼一族都是姓这个‘虞’吗？”
说到这个，柠栀也莫名觉得有点好笑。
点点头，回道：“对，但是也不排除上岸后给自己改姓的。”
毕竟这个‘虞’字，传言最初是祖先觉得笔画多显得高大上才取的，但这可让刚开始学习的小人鱼们苦恼不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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