简金、卫伯玉听说乌蒙的大哥是军长，家里又这么有钱，对燕草顿时恭敬起来。两人不住和燕草碰杯，燕草的虚荣心得到极大满足，洋洋得意。
“鲁哥，你去过美国吗？听说，美国特别开放，两个人看对眼了，在大街上就耍流氓。”乌蒙说。
众人哈哈笑了起来。
“你胡咧咧啥呢！不嫌丢人！”燕草羞红了脸，着急地说。
“美国我还没去过，但美国思想开放，是真的。风靡全球的性解放，也是从美国开始的。”鲁炅说。
“性解放？这东西怎么解放？”双龙疑惑地问。
鲁炅哈哈笑起来，斟满酒；端起酒杯，离开座位，来到乌蒙身边，说：“弟弟，干一个，哥哥给你唱首歌。”
“欢迎，欢迎！”说罢，乌蒙一饮而尽。
鲁炅把酒喝完，走到屋子中间，举着酒杯，摇晃着身子，唱道：“咱二人，做阵拿着一支小雨伞。雨越大，我来照顾你，你来照顾我……”
屋里其他桌上的人，被鲁炅的演唱惊呆了，停止喧嚣，笑着看着鲁炅。
纪昭也站起来，端着酒杯，摇晃着走到鲁炅身边。两人背对背，屁股擦着屁股，也唱了起来：“……你我双人同心肝，不惊风雨这呢大，黑暗小路又歹行，咱着小心行。你甲我，做阵拿着一支小雨伞。风愈大，渥甲淡糊糊心情也快活……”
乌蒙、燕草忙鼓起掌来……
乌蒙拿着酒瓶，端着酒杯，来到鲁炅、纪昭面前，给两人把酒斟满。然后三人一饮而尽……
“要想学，就去谷城喝酒！”纪昭笑着说。
“一定的！”乌蒙说。
“这是台湾歌曲，听着是不是很有意思？”鲁炅问。
“太好了，歌词就的这样写。公社是棵常青藤，社员都是藤上的瓜。瓜儿连着藤，藤儿牵着瓜……”
未等乌蒙唱完，全屋的人哈哈笑了起来。
“感觉出差别没有？”纪昭问。
“天上地上。我要学这样的歌！”乌蒙说。
鲁炅、纪昭哈哈笑了起来。
三人回到酒桌坐下，又与众人共饮一杯。
“我们现在的一切文学作品，包括诗歌、电影、戏剧、小说，无不在教育人，指导人。可是，我们是个体的人，是有尊严的人！我们不要教育，不要指导，不要枷锁，不要镣铐！我们要自由，要潇洒。人生得意须尽欢，莫使金樽空对月。天生我材必有用，千金散尽还复来。”乌蒙说。
鲁炅哈哈笑了起来，说：“我这个弟弟，将来必走文化之路。但愿你能写出一部《飘》这样的作品。”
“《飘》？谁写的？我咋没有听说过？”乌蒙问。
“美国作家玛格丽特·米切尔写的，写的是美国南北战争的事。好好读读。”纪昭说。
“新华书店能买到吗？我们想买《第二次握手》都没有。”燕草说。
“小昭，给弟弟准备一本。”鲁炅说。
“弟弟，那你可要来谷城哦！”纪昭说。
“一定一定！”乌蒙说。
大家继续喝酒……
乌蒙、燕草开着拖拉机回到家的时候，已是黄昏时分。乌蒙让燕草去挑水，自己做饭。
“万娜都给挑好了。看来燕草今天又喝了不少，上床躺一会吧！”云英对燕草说。
“大姑，今中午，纪昭、简金、卫伯玉全被我喝醉了。”
燕草说罢，嘿嘿笑了起来。
“你知道中午喝了多少酒吗？八个人，二十瓶。”乌蒙说。
“我咋看着你没事啊？”云英问。
“他光吹牛了，一中午，就没别人说的话。”燕草撇嘴说。
乌蒙笑了起来，说：“不吹牛，咋能少喝酒？后来，见他们的酒量也不过如此，才放开胆喝。我还没尽兴呢，他们就醉了。”
“你这人，在酒桌上也耍滑！乐忠也没喝多。”燕草说。
“要不是下午给咱提拖拉机，他也醉了。”乌蒙说。
云英笑了，说：“酒桌上耍滑不算毛病！以后，燕草也不能太实在！要记住，人外有人，山外有山。”
乌蒙、燕草忙说记住了。
筠篁过来问乌蒙、燕草回来没有？见拖拉机买回来了，甚是高兴。问燕草过不过去喝酒？燕草犹豫半天，还是没有跟着去。筠篁哈哈笑了起来。
吃完饭，云英让乌蒙送燕草回去。
走在大街上，燕草问乌蒙：“今中午，乐忠与伯玉发生关系，你看见没有？真大方啊，当着满屋子人的面。”
“县城的人就是开放。纪姐的美国烟，是甜甜的味道，一点不呛人。”乌蒙说。
“我偷着看她们发生关系，和咱不一样。”燕草说。
“咋不一样？还不是嘴对着嘴？”乌蒙不以为然地说。
“快走，到家咱们也来一次。”燕草说。
乌蒙听燕草愿意与自己再发生一次关系，心里喜滋滋的，不由加快了速度。
来到燕草家，归棹还在等着她们。乌蒙告诉归棹，今天去县城，又买回一辆拖拉机来。归棹连声说好。
燕草拉着乌蒙，来到自己屋里，随手把门关死。
“站着，还是坐下？”燕草问乌蒙。
“站着。”
乌蒙话音刚落，燕草已经扑上来，将他紧紧抱住。乌蒙赶紧闭上眼睛，噘着嘴，等待着。
两张嘴对在一起。突然，燕草伸出舌头，把乌蒙吓了一跳，睁开眼睛，看着燕草，轻声问：“你吐舌头干啥？”
“我看见伯玉的舌头，伸进了乐忠的嘴里。乐忠就用力吸伯玉的舌头。”燕草说。
乌蒙点点头，张开嘴，说：“咱试试。”
“你嘴张这么大干啥？想吃我吗？”燕草说。
“那我张多大？”乌蒙问。
“我咋知道？我伸舌头，你张嘴就是了。”燕草问。
乌蒙忙点点头。
燕草的舌头，伸到乌蒙嘴边。乌蒙轻轻张开嘴，含住燕草的舌头，用力吸吮起来。突然，一股电流传遍两人的全身。两人猛地睁开眼睛，看着对方。
“你有感觉吗？”燕草问。
“有，身子抖了一下。”乌蒙说。
“我也是。原来这叫发生关系啊！咱们原先做的，就是亲嘴。啥也不懂，真是土老帽！”燕草生气地说。
“那今天，算发生关系吗？”乌蒙问。
“身子都抖了，还能不算？可是，伯玉和乐忠发生了那么长时间，咋没有耍流氓呢？”燕草疑惑地问。
“那一定不是第一次！习以为常了。”乌蒙坚决地说。
“有道理。老夫老妻，说的就是他们。”燕草也肯定地说。
乌蒙给云英洗完脚，自己洗漱完毕，回到里屋。拿出日记本，写道：
1982年9月6日 星期一 晴
今天，去县城买拖拉机，认识了鲁哥、纪姐。鲁哥唱了一首台湾歌曲，歌词直白，非常好听。以后我也要写歌词，写直白的歌词！！！
寻找
夕阳落山了，
晚霞把天空映照。
走进密密的树林，
沿着那林中小道，
把我心上人儿寻找。
蜻蜓飞来了，
闪动着金色的翅膀。
她说心上的人儿，
就在那棵柳树后面，
偷偷把我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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