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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89章 百草堂之枸杞子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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深秋的风卷着沙砾,打在百草堂的木招牌上,发出细碎的噼啪声。王宁站在柜台后,指尖捻着最后几片当归,眉头拧成了疙瘩。药柜里大半抽屉都见了底,滋补肝肾的药材尤其紧缺——这半年荒漠少雨,进山采药的药农跑断了腿,带回的药材也只够塞个缝。

“哥,要不我再跟李伯去趟黑风口?”王雪背着半旧的竹编药篓,辫子梢沾着点黄草屑,鼻尖冻得通红。她刚从镇外回来,篓子里只有寥寥几株干枯的沙棘。

王宁抬头看她,妹妹袖口磨破了边,露出的手腕上几道被棘刺划的红痕。他摇摇头:“黑风口那片沙化得厉害,这时候去太险。”正说着,门帘被风掀起,带进一股寒气,郑钦文佝偻着背挪了进来。

这汉子约莫四十岁,眼泡肿得像含着水,眼珠浑浊得看不清瞳仁。他一进门就往柜台上趴,粗粝的手掌死死攥着王宁的袖口:“王大夫,我这眼……怕是要瞎了。”他声音发颤,另只手往怀里掏,摸出个布包,打开是几枚皱巴巴的铜板,“就这些了,您再想想办法。”

王宁掰开他的眼皮细看,结膜红得像充血的蛛网。这是肝肾精血亏耗太久,连带着眼睛也熬干了。他叹了口气,将铜板推回去:“钱先拿着,我给你调调方子。”转身要去配药,却发现熟地、菟丝子都空了,只剩下些清热的苦楝皮,哪能治这种虚症。

张娜端着刚炮制好的甘草过来,见这情形,轻声道:“要不……试试用沙枣仁代替?虽然力道差些,总比没有强。”她素色布衫的袖口沾着圈蜜色药渍,那是早上熬蜜炙黄芪时蹭上的。

王雪在一旁听得急,忽然一拍药篓:“对了哥,李伯说黑风口背面的沙沟里,长着种红果果,说是牲口吃了特别精神。要不我去采点回来?”

王宁皱眉:“野果子哪能随便入药。”

“可郑大哥等不起啊!”王雪眼睛亮得像星子,“我去看看就回来,要是不对,绝不乱采。”说着不等王宁应,抓起篓子就往外跑,辫子在空中甩成道弧线。

张娜望着她的背影叹气:“这丫头,性子跟年轻时的你一模一样。”

王宁没接话,重新给郑钦文诊脉。这汉子常年在荒漠里放羊,风餐露宿,肝肾早被掏空了。他正思忖着,门外传来王雪的呼喊,声音里带着雀跃:“哥!你看我带啥回来了!”

只见王雪抱着个布包冲进屋,布一展开,满室都映得亮堂——那是满满一包鲜红的浆果,圆滚滚的像小红玛瑙,蒂上还沾着沙砾,透着股清冽的甜香。王宁瞳孔一缩,伸手捏起一颗,果皮薄得能看见里面的籽,放在鼻尖一闻,甘味里带着点微酸。

“这是……枸杞?”他喃喃道。《本草》里说的“明目子”,果实红如丹砂,味甘性平,正是滋补肝肾的良药。只是这荒漠小镇向来少见,他也是在药典插图里见过。

张娜凑近细看,指尖轻轻抚过果实:“这果子长得精神,蒂部带点白霜,像是得了好日光。”她取来竹筛,小心翼翼地把果实倒进去,“我先挑拣干净,去蒂晒干试试。”

郑钦文在一旁看得发愣:“王大夫,这红果果能治我的眼?”

“《本草》里说它能‘益精明目’,”王宁蹲下身,平视着他浑浊的眼睛,“你且等两日,我配好药就送过去。”

两日后,张娜把晒干的枸杞取出来,果皮皱成了暗红色,却更显醇厚。王宁配了菊花、桑叶,加了这把枸杞,煎汤给郑钦文送去。又过三日,天还没亮,百草堂的门就被砸得砰砰响。王宁以为出了岔子,慌忙开门,却见郑钦文站在门口,眼睛虽然还红,却能看清几步外的东西了。

“王大夫!我能看见您药铺的招牌了!”他激动得声音发哑,手里捧着半袋新摘的沙枣,“这红果果真是神了,喝了三副药,眼睛里像开了扇窗!”

消息像长了翅膀,一上午的功夫,半个镇子的人都知道了百草堂有“红果神药”。王雪坐在门槛上,数着竹筛里新晒的枸杞,忽然指着远处:“哥你看,回春堂的刘二狗在那边鬼鬼祟祟的。”

王宁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,只见刘二狗穿着件灰扑扑的短褂,正蹲在墙角,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百草堂的门。他心里掠过一丝不安——这孙玉国的手下,怕是盯上这红果子了。风又起了,卷着枸杞的甜香飘向远方,像是在预示着什么。

刘二狗揣着半袋偷摘的枸杞,跌跌撞撞闯进回春堂时,孙玉国正用银簪挑着茶沫。他斜眼瞥了眼那袋沾着沙泥的红果,三角眼吊得更高:“这野果子能治病?王宁怕不是急疯了。”

“孙掌柜您瞧,”刘二狗哈着腰,把果子往柜台上倒,“郑钦文那瞎子都能看见东西了,镇上的人现在都围着百草堂转呢!”他手背上还留着被枸杞枝棘刺划的血痕,是昨天偷偷去沙沟采摘时弄的。

孙玉国捏起颗果子,嫌恶地丢回袋里。他穿着件簇新的锦缎马褂,手指上的玉扳指在阳光下泛着油光——这是前几日从钱多多那里预支的货款买的。“不就是些野果果么,”他冷笑一声,“王宁想靠这玩意儿抢生意?没门。”

当天下午,刘二狗就扛着个门板,在镇口敲得震天响。“大伙儿听着!”他唾沫横飞,把那袋没去蒂的枸杞举得老高,“百草堂用的就是这玩意儿!郑钦文那是碰巧好转,你们谁要是敢吃,保准上吐下泻!”

正赶集的村民们顿时炸开了锅。有人攥着刚从百草堂买的药包,犹豫着要不要扔;有人想起自家男人常年腰疼,本想去抓药,此刻也缩了脚。

王宁正在后院翻晒枸杞,听见前堂吵嚷,出来就见几个村民举着药包质问:“王大夫,刘二狗说这红果是毒果子,到底是不是真的?”

“枸杞入药自古有之,”王宁拿起竹筛里的干枸杞,果皮暗红透亮,“你们看,这是去蒂晒干的,性平味甘,怎么会有毒?”

“可刘二狗说他亲眼看你给郑钦文下毒!”一个瘦高个村民喊道。

王雪气得脸通红,攥着药篓就要冲出去理论,被张娜一把拉住。张娜悄悄拽了拽王宁的袖子,低声道:“别跟他们吵,孙玉国就是想搅浑水。”她素色的布衫被人群挤得皱了些,沾着的枸杞碎屑却依然整齐地落在衣襟一角。

混乱中,钱多多摇着把折扇踱了过来。他穿着件湖蓝色绸衫,腰间挂着个装药材的小锦囊,走到王宁面前时,扇子“啪”地合上:“王掌柜,孙某说的不假。我这批外地枸杞,可是正经道地药材,比你这野果子靠谱多了。”他晃了晃手里的货单,“孙掌柜已经全定下了,一两银子一斤,童叟无欺。”

“一两银子?”村民们倒吸口凉气。往年枸杞不过二十文一斤,这价钱翻了五十倍。

孙玉国适时地从人群后走出来,皮笑肉不笑地说:“一分价钱一分货。王掌柜要是拿不出凭证,还是别拿乡亲们的性命开玩笑了。”他身后跟着两个伙计,抬着个贴着“正宗枸杞”封条的木箱,故意在百草堂门口打开,里面的枸杞颜色暗沉,透着股陈腐气。

王宁看着那箱枸杞,眉头紧锁。这分明是储存过久的陈货,多糖早被虫蛀了大半,药效十不存一。可村民们哪里懂这些,只看见回春堂有“正经药材”,渐渐都围了过去。

接下来几日,百草堂门可罗雀。王雪气不过,偷偷跑到沙沟,想多采些枸杞回来证明清白,却见刘二狗带着两个地痞,正用锄头刨枸杞丛。那些刚挂果的枝条被连根拔起,鲜红的果实落了一地,被踩得稀烂。

“你们住手!”王雪冲过去,抱住一根被刨倒的枸杞枝,枝条上的棘刺扎进掌心,渗出血珠也没察觉。

刘二狗狞笑着踹了一脚枸杞丛:“孙掌柜说了,这野地的东西,就该烂在野地里!”他伸手去推王雪,却没留意脚下的沙坑,猛地向后倒去,后腰正撞在一块尖石上,顿时疼得龇牙咧嘴,站都站不起来。

王雪顾不上理他,蹲下身心疼地捡拾地上还完好的果实。夕阳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,辫梢沾着的沙粒闪着金光,像撒了把碎星子。

回到药铺时,王宁正对着药典发呆。张娜在灯下炮制药材,案几上摆着几包枸杞,有的去了蒂,有的没去蒂,旁边放着小秤,正仔细称量不同炮制方法的重量差异。见王雪掌心带伤,她赶紧取来紫草油,一边涂药一边叹气:“这孙玉国,真是没底线。”

“哥,咱们不能就这么算了!”王雪眼眶通红,“那些枸杞丛被他们刨了大半,再不想办法,连药材都没了。”

王宁放下药典,指尖在“九晒九晾”四个字上摩挲良久。忽然,他抬头看向窗外——暮色里,一道纤细的身影正站在街角的老槐树下,穿着件月白色的布裙,手里提着个药箱,目光似乎落在百草堂的药幌子上。

“那是谁?”张娜顺着他的视线望去。

“不知道,”王宁摇摇头,“但看她站的方向,倒像是在看咱们晒的枸杞。”

夜风卷着药香掠过街道,回春堂的灯还亮着,隐约传来孙玉国得意的笑声。王雪攥紧了拳头,掌心的刺痛提醒着她,这场关于红果的较量,才刚刚开始。

那道月白色的身影在槐树下立了许久,直到张娜端着晾晒枸杞的竹筛进屋,才缓缓走过来。门环轻叩三下,声音清得像玉珠落盘。

王宁开门时,正撞见她抬手拢了拢鬓边的碎发。这女子约莫二十七八岁,发髻挽得一丝不苟,插着支铜制的药铲簪子,月白裙裾上绣着暗纹的枸杞藤,裙摆扫过门槛时,带起缕若有若无的药香——不是寻常的草药味,倒像是多种干果混合的醇厚香气。

“在下林婉儿,”她微微颔首,目光落在王宁指间的枸杞上,“听闻贵铺有‘明目子’,特来一观。”

王宁侧身让她进屋。药铺里弥漫着淡淡的焦苦味,那是张娜正在炒制的杜仲。林婉儿走到药柜前,指尖轻轻拂过标着“枸杞”的抽屉,忽然停住:“这枸杞虽好,却少了道关键工序。”

王雪正蹲在灶边添柴,闻言猛地抬头:“你懂药材?”她掌心的伤还缠着纱布,是昨日护枸杞丛时被棘刺扎的。

林婉儿没接话,从药箱里取出个油纸包,解开时露出些深紫色的枸杞,颗粒饱满,透着层温润的光泽。“这是按古法‘九晒九晾’炮制的,”她捻起一粒放在鼻尖,“荒漠日光烈,晨露寒,正好借天地之气收其性味。你们的枸杞只晒了三日,性子太散,药效自然打折扣。”

王宁心中一动。他虽知炮制重要,却没想过要如此繁复。张娜端着炒好的杜仲过来,围裙上沾着些杜仲的白丝:“姑娘看着面生,不像本地医者。”

“云游行医罢了,”林婉儿目光扫过墙上挂的《本草图经》,停在枸杞那页,“我寻‘却老子’已有三年。古书记载,秦时有老叟常食此果,八十岁仍能视物如少年,故得此名。听说这荒漠深处有野生枸杞,便寻来了。”

“却老子?”王雪凑过来,眼睛亮晶晶的,“我哥说这叫枸杞,还有个传说,说是战国时杞氏采的红果……”

“正是一物,”林婉儿笑了,眼角弯起细纹,“各地叫法不同,却都是因它滋补之功。”她忽然看向王宁,“孙玉国的外地枸杞虽差,却也不至于害人。只是他不懂,枸杞得地脉者为上——这荒漠沙壤碱性重,日光足,长出来的果子,多糖含量比别处高三成,滋补肝肾最是得力。”

这话正合王宁所想。他取出郑钦文的药方:“姑娘请看,我用枸杞配菊花,虽有小效,却总觉力道不足。”

林婉儿接过药方,指尖在“枸杞三钱”处点了点:“肝肾同源,光补肝不行。可加菟丝子、熟地,再用这九晒枸杞为引,试试?”她提笔添了两味药,字迹清隽,带着股草木气。

这时门外传来脚步声,郑钦文扶着个老婆婆进来。老婆婆拄着拐杖,眼睛几乎眯成条缝,走路时总往墙上撞。“王大夫,我娘这眼也看不清了,”郑钦文抹着汗,“您也给她用那红果果治治?”

王宁正要应,林婉儿忽然道:“让我试试?”她取来刚拿出的九晒枸杞,又从药箱里摸出个小陶罐,倒出些琥珀色的膏子,“这是枸杞膏,每日噙一匙,比煎汤更见效。”

老婆婆含了半匙,咂咂嘴:“甜丝丝的,不像药。”不过片刻,她忽然指着药柜上的铜葫芦:“那物件是绿的?”

郑钦文又惊又喜:“娘!您能看见颜色了?”

林婉儿收起陶罐:“这膏子用枸杞配伍蜂蜜,九蒸九晒而成,最适合老人虚证。只是炮制费时,十斤鲜果才能得一斤膏。”

王宁看着那罐枸杞膏,忽然明白了什么。他转身对张娜道:“明日起,咱们按林姑娘说的法子泡制枸杞。”又对王雪,“你带些人去沙沟,把没被刨坏的枸杞枝扶正,再围上篱笆,别让牲口糟蹋了。”

接下来几日,百草堂后院晒满了枸杞。白日里,王雪带着村民去采摘,小心地避开未成熟的青果,只摘那些红透的;傍晚收回来,张娜便和林婉儿一起挑拣,去蒂、洗净,摊在竹筛里。林婉儿教她们辨认枸杞的“精气神”:“蒂部带白霜的是好果,捏着硬挺的含籽足,要是软塌塌的,多半被虫蛀了。”

晒到第七日时,枸杞颜色变得像深玛瑙,林婉儿又取来些黄酒,细细喷洒在上面:“这是收其燥性,免得伤了脾胃。”王宁在一旁看着,见她指尖沾着酒液,却丝毫不乱,动作从容得像在绣花——这哪是炮制药材,分明是在雕琢一件珍宝。

这天夜里,孙玉国又让刘二狗去镇口散布谣言,说百草堂请了个来历不明的女人,用的是旁门左道的法子。可话没说完,就被几个老头打断了——其中一个是前日看不清路的老婆婆,此刻正瞪着刘二狗:“我孙儿用百草堂的枸杞泡药酒,腰不疼了,你再胡说八道,我撕烂你的嘴!”

刘二狗悻悻地走了。林婉儿站在百草堂门口,望着他的背影,忽然对王宁道:“孙玉国的枸杞快见底了。钱多多那批货是陈年老货,他卖得贵,村民们吃了没效,自然会回头。”她抬头看了看天,月光明亮,“只是要提防他狗急跳墙。”

王宁望着后院晾晒的枸杞,在月光下泛着温润的光。他忽然明白,这红果不仅能治病,更能照出人心——是急功近利,还是潜心钻研,终究瞒不过药性的检验。夜风拂过,带来枸杞的甜香,混着灶上杜仲的焦香,在药铺里久久不散。

回春堂的枸杞卖得只剩下半箱时,孙玉国的脸比药柜上的黄连还苦。他攥着钱多多送来的账单,指节捏得发白——那批外地枸杞进价本就高,如今村民们吃了不见效,天天有人上门要退钱,柜上的银子早就空了。

““掌柜的,要不……咱也去采点野枸杞?”刘二狗缩着脖子站在一旁,后腰还贴着从百草堂买来的枸杞杜仲膏。那日被王宁治好后,他心里总有些发虚,见了百草堂的人就绕道走。

“采个屁!”孙玉国把账单摔在他脸上,“王宁那小子把沙沟围起来了,你去抢啊?”他眼珠一转,忽然阴恻恻地笑了,“明的不行,就来暗的。今晚你去把那片枸杞丛烧了,我看他还拿什么治病!”

刘二狗吓得一哆嗦:“烧……烧了?那可是乡亲们的指望啊!”

“指望?”孙玉国踹了他一脚,“你的工钱还想要不?去不去?”

月上中天时,刘二狗揣着打火石,鬼鬼祟祟地摸向沙沟。荒漠的夜风寒得像刀子,刮得枸杞枝呜呜作响。他刚划着火柴,就听见身后传来脆生生的呵斥:“住手!”

王雪提着盏马灯冲过来,灯光把她的影子投在枸杞丛上,忽明忽暗。她白天带着村民补种被刨坏的枸杞苗,累得直不起腰,夜里放心不下,干脆守在沙沟边的窝棚里。“刘二狗!你敢烧枸杞丛,我就喊人了!”

刘二狗慌了神,火柴掉在沙地上,火星瞬间灭了。“小丫头片子少管闲事!”他想去推王雪,却被地上的枸杞枝绊了一跤,重重摔在沙砾上,后腰的旧伤顿时疼得他龇牙咧嘴,连爬都爬不起来。

王雪举着马灯照他:“你活该!孙玉国让你来的吧?为了赚钱连良心都不要了!”

正吵着,远处传来脚步声。王宁和林婉儿提着灯笼赶来了——张娜见妹妹半夜没回,放心不下,让王宁去看看,恰好遇上林婉儿。

王宁扶起刘二狗,见他疼得额头冒汗,皱眉道:“怎么又伤着腰了?”他从药箱里取出些枸杞和杜仲,又摸出个小陶罐,“这是新熬的枸杞杜仲膏,先贴上。”

药膏刚敷上,刘二狗就觉得后腰一阵温热,疼竟减轻了大半。他看着王宁,嘴唇哆嗦着:“王大夫……我对不起你……”

“别说了,”王宁摆摆手,“先回镇上去。”

回到百草堂,刘二狗喝了碗张娜煮的枸杞粥,终于缓过劲来。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,把孙玉国让他造谣、囤货、甚至要烧枸杞丛的事全说了出来。“那批外地枸杞早就放坏了,钱多多说便宜处理给孙掌柜,两人合伙坑乡亲们的钱……”

林婉儿坐在一旁,指尖转着药铲簪子:“孙玉国怕是不知道,枸杞放久了会生黄曲霉,吃了不仅无效,还会伤肝。”

这话让刘二狗脸都白了——他白天还偷偷拿了回春堂的枸杞泡水喝。

第二天一早,镇口的老槐树下围满了人。刘二狗当众把孙玉国的所作所为说了出来,还拿出那包生了霉的外地枸杞。郑钦文扶着他娘站在最前面,老婆婆指着孙玉国骂:“你这黑心肝的!要不是王大夫的红果果,我早就瞎了!”

孙玉国还想狡辩,却被愤怒的村民围住。有人翻出他卖的枸杞,果然闻着有股哈喇味。钱多多闻讯赶来,见势不妙想溜,被几个药农抓住:“你敢卖假药,把我们的钱退回来!”

混乱中,王宁忽然开口:“大家静一静!”他站在石碾上,手里举着两串枸杞,一串是本地野生的,一串是外地陈货,“枸杞好不好,一看颜色,二闻气味,三尝味道。本地的红得正,闻着甜,嚼着有肉;放坏的发暗,有霉味,嚼着发苦。”他把枸杞分给村民,“大家自己辨辨就知道了。”

村民们一尝,果然差别明显。有人叹道:“还是王大夫实在,不哄人。”

孙玉国见大势已去,瘫坐在地上。钱多多被村民们围着要赔钱,哭丧着脸不知如何是好。刘二狗站在王宁身边,红着眼圈:“王大夫,我……我想跟着你学认药材,行吗?”

王宁看着他,又看了看周围的村民,忽然笑了:“想学可以,但得先记住,药是救人的,不是害人的。”

夕阳把枸杞丛染成了金红色,王雪带着孩子们在丛中穿梭,小心地采摘成熟的果实。林婉儿站在高处,望着这一片生机勃勃的红,对王宁道:“这荒漠的红果,总算没被埋没。”

王宁点头。他知道,这场较量赢的不是他,是药材本身的品性——那些在风沙中扎根、在烈日下结果的枸杞,早就用自己的甘甜,写下了最有力的证明。

开春时,沙沟的枸杞丛抽出了新绿。王宁带着村民在旁边开垦出半亩地,移栽了些健壮的枸杞苗。刘二狗背着粪筐跟在后面,小心翼翼地给幼苗施肥,后腰上还贴着张娜新熬的枸杞杜仲膏——自那日后,他便留在百草堂打杂,学认药材的认真劲,比谁都足。

“哥,你看这苗长得多精神!”王雪蹲在田埂上,指尖拂过带着绒毛的新叶。她辫子上换了个新香囊,里面装着晒干的枸杞花,是林婉儿教她做的,说能安神。

张娜提着竹篮走来,里面装着刚蒸好的枸杞糕。她素色布衫的袖口绣了朵小小的枸杞花,是林婉儿临走前帮她描的花样。“歇会儿吧,尝尝这个。”她把糕点分给众人,软糯的米香混着枸杞的甜,在春风里散开。

郑钦文的娘也来了,手里拄着根新拐杖,眼睛亮得能看清远处的飞鸟。“王大夫,这枸杞糕比蜜还甜呢!”她笑得满脸皱纹都舒展开,“我那孙子天天吵着要吃,说是吃了能跑赢大漠里的野兔。”

王宁望着这热闹的景象,忽然想起林婉儿。那姑娘在镇上待了半月,把“九晒九晾”的法子细细教给张娜,又留下本手抄的《枸杞炮制要诀》,便又云游去了。临走前她指着药铺墙上那幅《荒漠采药图》说:“画里藏着个秘密——你看这枸杞丛下的土,带着点紫金光泽,正是钙质土的特征,最养枸杞。”

那时王宁才注意到,画中枸杞丛旁确实画着个采药人,脚下的泥土用赭石色晕染,透着点金红。想来是哪位懂药的前辈留下的,暗指此地枸杞的珍贵。

正思忖着,远处传来铃铛声。钱多多骑着头骆驼,背着个大包袱过来,脸上堆着讨好的笑:“王掌柜,您看我给您带啥来了?”他解开包袱,露出些包装精美的瓷罐,“这是我从西域寻来的枸杞籽,听说比本地的更耐旱,您试试?”

自上次假药事后,钱多多赔光了本钱,差点被村民赶出镇。还是王宁劝大家:“知错能改就好,留着他还能帮咱们寻些好药材。”如今他倒真踏实了,走南闯北专找优质药材,成了百草堂的“采购员”。

“籽是好籽,”王宁拿起一粒细看,“但得先试试能不能在咱这沙壤里活。”他让刘二狗找个角落种下,“药材讲究地道,强种怕是不行。”

钱多多连连点头:“您说得是,还是您懂行。”他又从怀里掏出封信,“对了,林姑娘托人带信来,说在昆仑山见着种野枸杞,比咱们这的还红,让您有空去看看。”

王雪抢过信,念得抑扬顿挫:“……枸杞者,得天地清气而生,性温而不燥,滋补而不滞,恰如医者之心,需刚柔相济……”念到末尾,她忽然笑了,“林姐姐说,让咱们多晒些枸杞干,她秋天回来换!”

夏日的暴雨过后,枸杞丛挂了满枝青果。王宁带着孩子们在药铺前的空地上晒枸杞,竹筛摆得整整齐齐,像铺了片暗红色的锦缎。张娜在柜台后配药,时不时抬头看看,嘴角带着笑意。有外地客商来买枸杞,尝过之后连连称赞:“这荒漠红果果然名不虚传,比别处的甜三分,入药肯定更得力!”

孙玉国后来离开了小镇,听说去了别处药铺当伙计,规规矩矩地学抓药。有人说看见他在集市上帮人挑枸杞,分得清清楚楚哪些是好果,哪些是陈货。

秋末时,枸杞再次红透了沙沟。王宁召集村民,在晒谷场开了个“枸杞会”。他站在台上,手里举着本《本草纲目》,高声念道:“枸杞,久服坚筋骨,轻身不老,耐寒暑……”台下的人听得认真,孩子们拿着刚摘的枸杞,吃得满嘴通红。

散会后,王雪捧着个陶罐来找王宁,里面是新熬的枸杞膏,琥珀色的膏体上泛着细密的泡沫。“哥,林姐姐说的‘却老子’,是不是就是说吃了能像这枸杞一样,在荒漠里也活得精神?”

王宁看着远处连绵的沙丘,夕阳正给枸杞丛镀上金边。他想起林婉儿留下的那句话:“药无贵贱,对症则灵;医无大小,存心则善。”便笑着点头:“是呢,人活一辈子,不就像这枸杞吗?扎得深,晒得足,才能结出甜果子。”

晚风拂过,带来枸杞的甜香,混着药铺里飘出的当归、杜仲气息,在小镇上空久久萦绕。那些挂在枝头的红果,像无数双明亮的眼睛,看着这方水土上的人,守着药者的本心,把日子过得像枸杞一样,平凡,却透着绵长的甘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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