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世松听到张振邦,当即感兴趣了,身体微微前倾,示意佟岩松继续说下去。
佟岩松咬牙接着说道:
“79年的时候,我调到了前线,本来是想着去那里好好历练一番。“
“可没想到,有一天张振邦托人突然找到我,神秘兮兮地说有发财的路子。”
“我当时就拒绝了,我对钱没兴趣。”
说到这里,佟岩松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懊悔和无奈,他停顿了一下,又继续说道:
“但是,他手上有我的把柄,我没办法,只能被迫认识了这个张士林。”
“一开始,张振邦跟我说张士林是他的侄子,后来,我才得知,张士林其实是张振邦的儿子,是私生子,是他跟一个医生还是护士偷生的。”
“之后的事情,你们也知道,我调换了军火,交给张士林走私到东南亚……”
梁世松听到这里,眼神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,问道:
“你的什么把柄?”
佟岩松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,他的嘴唇微微颤抖着,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犹豫。
他支支吾吾地说道:
“我……我早年在部队服役的时候,有一次酒后开车,不小心撞了人。”
“而当时部队的领导就是张振邦,他没有声张,帮我摆平了,但从此这件事就成了他威胁我的把柄。”
梁世松戏谑地看着佟岩松,微微摇摇头。
片刻后。
梁世松轻轻整理了一下笔录文件,将笔在指尖灵活地转了一圈,而后继续将锐利的目光投向佟岩松。
“你一个人,怎么做到的?”
“前线可不是个能随意糊弄的地方,那么多双眼睛盯着,那么多人守着,你的每一步行动都可能被人察觉。”
“这么多弹药,你怎么运出去?”
佟岩松低垂着头,听到梁世松的询问后,缓缓抬起头,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。
他声音沙哑地说道:
“路上早调包了。根本到不了前线。”
“我当时在部队里负责物资的出入库,在入库的时候,我签字就可以入库。”
“张士林把收来的弹壳装上沙子,再混着一些过期的弹药一起,趁着运输的途中就偷偷调包。”
“等这些物资运到前线的时候,早就被换成了他们准备好的次品。”
“而我只需要按照流程负责接收签字,表面上看起来一切都正常,谁也不会想到里面藏着这么大的猫腻。”
“一开始,他们一车扣三成,后来慢慢是五成,最后就是七成。”
“这才导致战场上越来越多炮打不响的事情,这才露馅的。”
“这群,贪得无厌的家伙。”
梁世松微微皱了皱眉头,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惑,追问道:
“运输的都是军列,那可不是普通的运输工具,有严格的安保措施,他张士林是怎么做到在这些重重关卡下进行调包的?”
佟岩松冷笑一声,回忆起那段过往,他咬了咬嘴唇,说道:
“他们早就花了大价钱买通了出境口岸的哨卫。”
“而且,当时张振邦的儿子张士诚在部队里负责后勤运输,掌管着班列调度的大权。”
“所有的班列调度安排都在他手里,什么时候发车,在哪里停靠,他们心里都清清楚楚。”
“有了这些,调个包还不容易。”
梁世松若有所思地点点头,眼神中闪过一丝思索。
这样一来,事情算是连上了,整个作案的流程也理顺了。
但是有一点,梁世松始终想不明白。
这张振邦也是一早发迹的人物,当年过草地、爬雪山那么艰苦的历程他都有份,也算是经历过生死、见过大世面的人了。
当年就已经不愁穿、不愁吃了。
而那个七八十年代,还没开放,大家对金钱的概念和执念,还没有那么重。
都是想方设法捞权,很少有人捞钱的。
他要那么多钱干什么?
他轻轻皱起眉头,再次将目光投向佟岩松,问道:
“事情的经过,我大致清楚了,但是我还是不明白,这张振邦捞那么多钱干什么?”
佟岩松缓缓抬起头,眼神中带着一丝回忆与无奈,声音沙哑地说道:
“我当时也纳闷啊,张振邦那家伙,在部队里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,不愁吃不愁穿的,要那么多钱干啥。”
“后来,我听说,才知道原来是那个女人,就是张士林的生母,在境外搞了好多产业。”
“可她压根就不是做生意的料,到处乱投资,结果赔得血本无归,欠了一屁股债。”
“他们爷俩这些年坑来的钱,大部分都转到境外去给她填窟窿了。”
梁世松微微皱起眉头,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,追问道:
“那他大儿子,张士诚掺和进去做什么?”
佟岩松无奈地耸了耸肩,双手摊开,苦笑着说道:
“我怎么知道啊,我跟张士诚那家伙不熟,总共就见过几次面,连话都没说上几句。”
“不过,我猜啊,估计就是来钱快呗。”
“你想想,他老子都做上这种掉脑袋的事情了,他觉得自己也跑不了。”
“要么就跟着一起发大财,要么就一起掉脑袋。”
“这父子俩啊,估计就是抱着这种破罐子破摔的心态,才越陷越深的。”
佟岩松顿了顿,像是想起了什么,眼睛微微一亮,接着说道:
“据我所知,张士诚在香江可有不少产业,十几处呢。”
“他老婆也不是个简单人物,是香江大陆商会的副会长。”
“还有啊,东广省有名的十三行,就是她家的产业。”
“所以啊,这张士诚也是很早就被资本主义的腐败腐蚀了!”
“人嘛,见钱眼开,见过大钱了,自然想要更多的钱。”
梁世松听闻之后,眼神中闪过一丝光芒,他若有所思地点点头,问道:
“他老婆叫什么?”
佟岩松皱起眉头,努力在脑海中搜索着那个模糊的名字,他的眼神有些迷茫,喃喃自语道:
“我不是很清楚,记不太清了,我就见过一次。”
“她长得很干练,一看就是女强人。”
“具体叫什么,实在是想不起来了。”
“我只记得她姓潘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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