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清晨，德国轧钢厂的工头第一个发现异常。
“那台刚调试好的数控轧机呢？”他的吼声惊醒了车间，工人们围着空荡荡的基座面面相觑，监控录像只有一片漆黑，报警系统显示电路曾被短暂切断。
英国和意大利的工厂也很快炸开了锅，警方到场勘察，只在地面找到几个几乎看不见的划痕，最终只能定性为“又一起匪夷所思的工业失窃案”。
而此时的青衣岛厂区，周启元正围着崭新的轧钢机转圈，眼镜滑到鼻尖都顾不上推。
“这……这是德国亨克尔公司的最新款，据说还没对外发售！”他抚摸着冰冷的机身，上面的出厂编号还带着新鲜的冲压痕迹，“赵先生，您是怎么做到的？”
赵国强笑了笑，指着设备：“别管来路，先用起来。
方主管，让焊工试试这台焊接机器人，参数我已经按咱们的钢构件调好。”
方志强招呼来几个老焊工，机器人的机械臂立刻灵活地抬起，电弧如跳动的蓝火，在钢构件上留下均匀的焊道。
“误差不超过0.5毫米！”一个焊工惊叹道，“比咱们最好的老师傅手焊还准！”
江文轩则在板材车间里惊喜地发现，意大利生产线的表面处理精度，比他要求的还高。
“你看这木纹压制，连导管的纹路都清晰可见。”
他拿起一块试生产的面板，对着光看，“马可师傅说，这设备至少能让咱们的装饰面板档次再提三级。”
赵国强站在车间中央，听着机器启动的低鸣，知道最关键的一步已经落地。
空间带来的便利，让他跳过了漫长的采购周期和关税壁垒，这些凭空出现的设备，将成为神农钢铁厂和板材厂的心脏，日夜不息地吞吐出钢材与板材，支撑起他心中那片更广阔的天地。
至于那些远在欧洲的工厂如何追查，他并不在意。
当第一批特种钢从轧机里轧出，当第一块夹芯板从生产线送出，所有的疑问都会被成果淹没——在这个效率为王的时代，没人会拒绝能让装配式别墅更快、更好落地的力量。
没过多久，青衣岛的工地上响起了轰鸣声。
两座高炉像钢铁巨人般拔地而起，烟囱里冒出淡淡的白烟；
轧钢车间的轧机正吞吐着通红的钢坯，经过几道轧制，原本粗笨的钢坯变成了平直的h型钢，表面光滑得能照出人影。
李德明戴着安全帽，站在高炉控制室里，盯着屏幕上的各项参数：“钢水温度1520度，含碳量0.25%，正好。”他按下按钮，钢水顺着出钢槽流入钢包，像一条金色的河流。
隔壁的板材厂里，马可正指挥工人调试设备。
夹芯板生产线的传送带匀速运转，两面钢板中间注入发泡的聚氨酯，经过固化炉后，变成了厚实的保温板；
装饰面板生产线的末端，一块块带着逼真木纹的钢板被整齐地码放起来，江文轩拿起一块，用指甲划了划表面，果然没留下痕迹。
“用的是进口的粉末涂料，硬度达到2h，比普通油漆耐磨三倍。”马可笑着说。
这天，赵国强带着神农房开的管理层来视察。
站在钢铁厂的观景台上，看着轧好的h型钢被装上火车，运往板材厂；
板材厂那边，刚生产好的夹芯板正被吊装到货柜车上，准备发往新界的别墅项目现场。
“李老，现在每天能产多少钢材？”赵国强问身边的李德明。
老工程师脸上露出难得的笑容：“两座高炉满负荷运转，每天能产500吨特种钢，足够供咱们自己的生产线用，还能卖给其他建筑公司，每吨比市场价高20港币，他们还抢着要。”
方志强指着不远处的仓库：“螺栓车间昨天刚产出第一批8.8级螺栓，抽样检测，抗拉强度达到800mpa，比国标还高50mpa。以后再也不用看供应商的脸色了。”
江文轩则递过来一块新做的石纹面板：“这种仿花岗岩的面板，用在别墅外墙，下雨不渗水，还不用像真石材那样年年维护。
昨天有个地产商来看了，一下子订了一万平方米。”
赵国强望着眼前这片钢铁与板材的世界，自己只是为了想要在黑礁岛还有沙漠之中建造房屋，就为了这，如今却建起了从钢铁到房屋的完整产业链，说出去，估计都不会有人相信。
“周工，”他转头看向周启元，“下一步，争取在以后能把咱们的特种钢和板材卖到内地去。
龙国地大物薄，科技落后，肯定需要好钢材；如果有机会，也该让龙国人见识见识咱们厂的先进技术。”
周启元点头：“我已经让沈经理去业务了，打算先在台岛，新加坡，日本，韩国设个办事处，专门负责钢材和板材的销售。
至于龙国大陆，目前他们封锁严重，很难进去跟他们打交道，等以后有机会再说吧！”
“李德明老师傅说过，龙国内地的铁矿石质量也很好，如果可以从鞍山、攀枝花进货，成本比从澳大利亚运还低。”
“现在跟龙国人做生意不容易，不过没关系 ，咱们可以慢慢等。”
“我有空了去弄一批高质量的铁矿石来放仓库里面！”
既然成本高， 那自己去搞一批零元购铁矿石回来，不就拉低了矿石成本吗。
夕阳西下时，高炉的剪影被染成了金红色。
李德明还在控制室里盯着参数，马可正教徒弟调试新到的钢辊，方志强和江文轩则在讨论如何改进夹芯板的配方。
赵国强站在观景台上，听着轧机的轰鸣、板材生产线的运转声，忽然觉得，这声音比任何乐曲都动听——这是属于神农的工业交响曲，从香港的青衣岛开始，正向着更广阔的天地蔓延。
他知道，有了自己的钢铁和板材，神农的装配式别墅就像有了两条坚实的腿，既能稳稳地站在香港的土地上，以后也能大步走向内地，甚至走向更远的地方。
而那些藏在黑礁岛和沙漠里的秘密，也终于有了最可靠的守护——所有的建材都由自己掌控，从生产到组装，再不用假手他人。
夜色渐浓，钢铁厂的灯光次第亮起，像一串珍珠洒在青衣岛的海岸。
赵国强转身离开观景台，脚步轻快而坚定——下一个目标，是让神农的钢材和装配式别墅，出现在地球的每一个角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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