废弃丹房的奇遇（？）：这禁制怕不是专为我这种废柴设的
最后一捧泛着绿光的废渣被我用铲子扒进推车时，天色已经开始发暗。夕阳把炼丹房的影子拉得老长，像条歪歪扭扭的蛇，缠得人心里发慌。
“快点！瘴气要起来了！”李师兄的声音从门口飘进来，带着不耐烦的催促。他手里的剑在暮色里闪着冷光，像是随时会出鞘砍人——当然，砍的大概率是磨磨蹭蹭的我。
我应了一声，直起腰想把推车推出去，后腰却突然传来一阵针扎似的疼。这一整天弯腰弓背地清理废渣，老骨头都快散架了。我揉了揉腰，眼角的余光瞥见墙角好像还剩一小堆没清干净的灰。
“就剩一点了，清完再走。”我咬咬牙，拎着铲子走过去。那堆灰藏在一个破旧的丹炉后面，被阴影挡着，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。
我猫着腰，把铲子伸进丹炉和墙壁的缝隙里，想把那堆灰扒出来。铲子刚碰到灰堆，指尖突然传来一阵微弱的麻意，像是被蚂蚁叮了一下。
“嗯？”我愣了愣，还以为是错觉。可下一秒，脚下的地面突然轻微地晃动起来，丹炉后面的墙壁上，竟然浮现出一圈淡青色的光纹，像水波似的荡漾开来。
“禁制？”我吓得差点把铲子扔了。在青云宗待了三年，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，这分明是最低级的警戒禁制，虽然微弱得快消散了，但确实是禁制！
可这破丹房都废弃几十年了，哪来的禁制？还藏在这种犄角旮旯里？
我正愣神的功夫，那圈光纹突然“啵”地一声碎了，像肥皂泡破了似的。紧接着，我脚下一空，整个人失去了支撑，“哎哟”一声掉了下去。
下落的时间不长，也就一眨眼的功夫，我就重重地摔在地上，屁股差点摔成八瓣。疼得我龇牙咧嘴，半天没缓过劲来。
“他娘的……”我捂着屁股坐起来，环顾四周。这是个不大的暗格，也就一张床那么大，黑乎乎的，只有头顶那个洞口透下来一点微光。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陈年老灰的味道，呛得人直咳嗽。
“这叫什么事啊……”我欲哭无泪。清理个废渣都能掉进暗格里，我沈小虎的倒霉程度，怕是连阎王爷都得竖大拇指。
我抬头看了看洞口，不算太高，可墙壁光溜溜的，连个能抓的凸起都没有，根本爬不上去。喊了两声救命，外面静悄悄的，估计李师兄早就走了，谁会管我这个掉坑里的杂役？
“完了，今晚得在这过夜了。”我颓然地靠在墙上，摸了摸怀里的吱吱。小家伙被刚才的动静吓醒了，缩在我怀里瑟瑟发抖，小爪子紧紧抓着我的衣襟。
“别怕，有我呢。”我拍了拍它的头，心里却一点底都没有。这暗格里阴森森的，谁知道有没有什么毒虫蛇蚁？万一再来个什么机关暗器，我这点小命可不够折腾的。
我摸索着站起来，想看看这暗格里有没有什么能用的东西。手指刚碰到墙壁，就摸到了一个硬邦邦的东西，像是个盒子。
借着洞口透进来的微光，我看清了——那是个巴掌大的石盒，盖着盖子，上面落满了灰，看起来跟石头没什么两样。
“难道是什么宝贝？”我心里一动，蹲下来把石盒抱起来。出乎意料的沉，差点没抱稳。
我小心翼翼地擦掉上面的灰，试着打开盖子。石盒像是被粘住了，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，才“咔嚓”一声把它撬开。
然后，我就愣住了。
石盒里空空如也，别说什么秘籍玉简、灵丹妙药了，连块像样的石头都没有。只有一块黑乎乎的、不起眼的石头，静静地躺在盒子里，把整个盒子塞得满满当当。
那石头大概有拳头那么大，形状不规则，表面光滑冰凉，像是被人打磨过。既不发光，也没什么特别的气息，就跟路边随便捡的石头没两样，唯一的特点就是……特别黑，黑得像泼了墨，连光都吸进去了似的。
“就这？”我嘴角抽了抽，心里的期待瞬间凉了半截。我还以为能捡到什么惊天动地的宝贝，至少能换几块灵石，结果就这么块破石头？
我把石头从石盒里拿出来，入手冰凉，那股凉意顺着指尖往胳膊上窜，把刚才清理废渣时沾上的燥热驱散了不少。
“倒还挺凉快。”我撇撇嘴，翻来覆去地看。石头表面很光滑，没有任何纹路，也没有灵气波动，怎么看都是块普通的破石头。
“晦气！”我有点生气，随手就想把它扔了。忙活半天，差点摔死，就摸出这么个玩意儿，还不如刚才那五块灵石实在。
可手到了半空，又停住了。
好歹是从暗格里摸出来的，说不定……有点用呢？就算没用，揣在怀里当个凉手宝也行啊，夏天干活还能降降温。
我掂量了一下，把石头塞进了怀里，紧贴着胸口。冰凉的触感透过粗布衣服传过来，还真挺舒服，像是揣了块冰疙瘩。
至于那个石盒，我看了看，觉得材质还不错，说不定能卖两个铜板，也顺手塞进了怀里。
“现在该想办法出去了。”我抬头看了看洞口，深吸一口气。虽然爬上去有点难，但总不能在这暗格里待一辈子。
我试着跳了跳，够不着洞口。又在暗格里摸索了半天，找到几块松动的石头，垫在脚下，总算勉强能碰到洞口的边缘了。
我咬紧牙关，手脚并用地往上爬。墙壁又滑又硬，指甲抠得生疼，好几次都差点摔下去。爬到一半的时候，我累得实在爬不动了，趴在那里喘气，胸口的黑石贴着皮肤，传来阵阵凉意，让我稍微恢复了点力气。
“沈小虎，你他娘的还活着没？”
就在这时，洞口传来了王二狗的声音，带着点焦急。
“二狗？我在这儿！”我赶紧喊，声音都带着哭腔了，“快拉我一把！”
上面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，很快，一只手伸了下来。我赶紧抓住，王二狗猛地一使劲，把我从暗格里拉了出来。
“你咋掉进去了？”王二狗看着我满身的灰，一脸惊讶，“李师兄说你半天没出来，我怕你出事，就回来看看。”
“别提了，倒霉呗。”我拍了拍身上的灰，心有余悸地看了一眼那个暗格的位置，现在已经看不出任何痕迹了，“走，赶紧离开这儿，瘴气要来了。”
王二狗点点头，拉着我就往外跑。废弃丹房在身后越来越远，很快就被暮色吞没了。
跑回杂役院的路上，我摸了摸怀里的黑石，依旧冰凉冰凉的。
这就算是奇遇了？
好像有点寒酸。
但我低头看了看手里攥着的五块下品灵石，又摸了摸怀里的黑石和吱吱，突然觉得，今天虽然倒霉到家，差点把命丢了，但好像……也不算太亏。
至少，我还活着，还赚到了灵石，还捡到了块能当凉手宝的石头。
至于这石头到底是啥玩意儿……谁知道呢？
也许，它就只是块普通的石头。
也许，它会有点不一样。
但不管怎么样，日子还得过下去。
我紧了紧怀里的黑石，跟着王二狗往杂役院跑。夜色越来越浓，远处的虫鸣声此起彼伏，空气里带着点草木的清香，比丹房里的毒气好闻多了。
今晚，大概能睡个好觉了。
当然，前提是别再做掉坑里的噩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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