训练几乎是不分昼夜的,休息则是短暂的,这些时日也许是因为药物与痛苦的叠加,我非但没有困意,还一直保持着高度的紧张与亢奋,痛苦的训练空余,师傅还传授我调息吐纳之法,障眼法,还有给我一些药物,让我涂抹双手。
呼吸吐纳的方式,师傅称之为“焚息术”这是一种神奇的功法,通过自身气息的高速运行,身体会产生一个类似气旋的现象,从而汲取周遭的天地灵气灌输进入身体,快速为身体充能,恢复精力,这个训练往往是在高强度训练之后,身体和精神具在崩溃边缘的时候。
蠢货,你怎么喘的像一条死狗!?师傅愤怒的声音一次又一次从黑暗中传来,犹如刮擦岩壁的刀刃,呼吸不是你这样的,气沉渊海,意引星火,云雷具动,胸纳百川!
他枯槁一样的手无数次按在我的丹田上,力道犀利,尖锐的刺痛感会瞬间穿过皮肉,仿佛烧红的铁条刺入腹中:吸气,感受这里,这就是你的鼎炉,让气息在这里燃烧!
起初阴冷潮湿的洞内空气,久而久之,在我的身体内发生了变化,在师傅的呵斥之下,慢慢的,带着潮湿味道的空气,变得犹如带着冰碴子的液态火焰,从口鼻、咽喉,一路灼烧到所谓的鼎炉位置,最后在鼎炉的位置爆裂燃烧,起初剧烈的灼烧感让我咳嗽不止,几乎就要窒息。
憋住,引火烧身!师傅低吼,我本能的按照师傅所传授的方法,手掌劲力一吐,那股沉入鼎炉的气体再次爆开,化作无数细小的火线去充盈枯槁一样的四肢百骸,刹那间,一股撕裂般的活力被强行灌注进全身,同时,力量与精神近乎奔涌的大江,快速的恢复。
呼!师傅再次低吼,那充盈进身体的气体猛然回流进如鼎炉,然后燃烧着,顺着口鼻喷涌而出,那气体有一些旱烟燃烧之后的味道,仿佛体内的毒素与废物都被燃烧掉,废气则一并排除,这一套呼吸下来,身体顿觉轻松舒爽,一扫疲惫燥热。
你要习惯这种呼吸方式,要习惯成自然,配合这个呼吸,你的所学将会被放大十倍不止,无论是力量还是速度,通过掠夺附近的天地气息为己所用。
于是,在后来的日子里,我体会“焚息术”,慢慢的与呼吸融合,融合成为我的本能,每每在高强度的消耗与师傅击打受伤之后,身体都会进去那种掠夺式的呼吸节奏,无论多么累,多么疼,只要一点呼吸的时间,焚息术都能为我吊住一口气,换来还击或者遁走的机会。
焚息术需要成为本能,替代你的一呼一吸,下面我在传授你“风影遁”在我焚息术略有小成之后,新的训练又开始了。
训练仍旧在绝对黑暗中进行,但这次的目标不是躲避攻击,使得我暗暗松了一口气,练习的内容是接近与穿越,并不能让师傅发现才算成功,这乍听起来,让我更加绝望,师傅是何等样人,我又怎么做到,师傅却说:当然你很难逃过我的眼睛,但我可以看出你功夫的火候,我说可以,你才算出徒。
速度不等于鲁莽!师傅无情训斥。
脚步声、呼吸声,肢体摩擦、衣袂带起的微风、甚至你的存在感,都是破绽!要像影子一样,融入环境之中。
师傅让我观察黑暗中的一切,感受水滴落下的间隔,风吹过岩石缝隙的节奏,甚至还有师傅刻意放缓的呼吸,然后让我的步伐契合这些背景音的节奏,或是利用他们作为掩护。
师傅传授的步伐诡异,很少有直线的加速,多是违反常理的折线、弧步、急停与绕弯,以及无预兆的变向。
脚尖点地,足跟虚悬,重心则在两脚之间微妙的、无规律的快速变换,如同行走在刀尖上,每一步都要精确且无声。
身体的姿态很关键,除了步伐以外,身法更为重要,要利用一切阴影与物体凹凸的轮廓隐藏自身,直觉感受别人目光的关注点,像是柳絮一样随风而动,移动起来才能成为环境的一部分。
焚息术配合风影遁更加有奇效,提升数倍的速度,让产生的残影可以在原地停留很久的时间,当然这个成像是对观察者的视觉欺骗,焚息术可以运用内力在很远的地方发出声响,也可以模仿声音,充满了欺骗性。
训练的核心要义当然是为了实战,师傅站在洞穴深处的阴影里,要我碰触他所指定的身体位置,比如肩膀、足跟或者后心,我的任务就是利用风影遁靠近他而不被发觉。
开始的训练,我可以说是惨不忍睹,无论我如何的小心,总会在某个环节暴露,脚跟落地重了,呼吸乱了,或者带动的气流,哪怕是目光的直视,迎接我的必然是师傅快如鬼魅的攻击。
一次又一次的挫败,一次又一次的总结,都让我对焚息术和风影遁了更深刻的理解,运用的更加纯熟,二者相加效果更是惊艳,我的动作快起来,走路时候都有了残影,当然,后面师傅也告诉我了我克制办法,避免在大庭广众之下引起不必要的恐慌,最终的成果就是,风影遁只有在刻意或者感觉到危险时候的本能,才会触发。
风影遁是我的看家本领,在我以后闯荡江湖的时候,也是赖以生存的绝技,它并非单纯的快,精髓在于快速和欺骗性,能完美的利用环境隐藏自身,和快到极致的爆发才是关键,在高速的移动之中,完美的利用人类惯性和感知的延迟。
毫无疑问,我最终在师傅没有反应过来之前,堪堪解开他领口的一个扣子,算是出了师,我的一双肉掌也在师傅秘药的加持下发生了改变,掌可以开碑,拳头可以碎石,并拢的指尖则锋利的如同刀让刃,可以徒手切开皮肤,或者纷飞的落叶,当日师傅对金钱豹摘心的手段,便是这锋利的手刀所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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