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晨的阳光,穿过薄薄的雾气,轻柔地洒在东北的这片山林间。李瑶手持炭笔,悬在台账上方,那笔尖仿佛被无形的力量牵扯,迟迟没有落下。她的目光,越过眼前的木板,直直地定在东北林间那片静止的树影上。树影在微风中轻轻摇曳,却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压力,让她的指尖微微发紧,心中也莫名地揪了起来。
片刻之后,李瑶深吸一口气,缓缓合上木板,那动作带着一丝决绝。她转身走向前院,脚步轻盈却又无比坚定,每一步都踏得稳稳当当,仿佛在告诉自己也告诉这天地,她已做好了面对一切的准备。
此时,李震正蹲在院角,专注地用一块旧布擦拭着那把缴获的短刀。刀身上的血迹早已干涸,在晨光的映照下,刃口闪烁着冰冷的光芒,仿佛在诉说着昨夜那场惊心动魄的血战。他听到脚步声,下意识地抬头,目光与走来的李瑶交汇,眼神中闪过一丝关切,低声问道:“有动静?”
“林子里没人。”李瑶站定,声音平稳而冷静,仿佛在陈述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。“但昨夜那脚印,止于寨墙外三丈,再无回迹。”她微微皱眉,心中隐隐有些不安,总觉得这平静的背后,隐藏着什么未知的危险。
李震缓缓收刀入袖,动作沉稳而熟练。他站起身,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四周。李骁靠墙而坐,右臂的伤口已经包扎完毕,呼吸沉稳而均匀,显然已陷入浅眠。他的脸上还带着一丝疲惫,但那紧闭的双眼却透露出一种坚韧。王二带着几个人,正将五具尸体拖往后山掩埋,他们的脚步沉重而缓慢,仿佛每一步都承载着昨夜的伤痛。苏婉正蹲在灶房前,仔细地清点着药材,她的神情专注而认真,每拿起一包药材,都要仔细地查看一番。一夜的血战,终于落下了帷幕,但众人心中的阴霾,却并未完全散去。
李震点点头,低声说道:“加一班哨,两人一组,轮换不得过两刻。昨夜能胜,靠的是先知与埋伏,不可再赌。”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严肃,也带着一丝担忧,他知道,这场战斗还远远没有结束。
李瑶应了一声,转身去唤人。她的脚步匆匆,心中却已经开始盘算着如何安排哨岗。李震则步入祠堂偏房,轻轻关上门,背靠木墙,闭目凝神。他的心中,此刻如同这寂静的房间,波澜不惊却又暗流涌动。
意念沉入,眼前浮现出一片灰白空间。界面中央,一行金纹缓缓浮现:【守御任务·完成】。下方三道光点接连亮起,仿佛在庆祝这场胜利。
“扩容生效。”一个低沉的声音在他的脑海中响起。
空间边界无声地延展,原本仅容数步的狭域骤然开阔。四壁如同被无形的大手推动,缓缓向后推移;地面也不断延伸,最终定格于一方五十步见方的平整石地。李震心念微动,已感知到内部结构重组完毕——角落处多出一方低台,上置铜锁木架,标识为“基础物资仓库”。
他尚未喘息,耳中忽响一声低语,似风穿隙:“历史修正值 -5。”
李震心头一沉,眉头微微皱起,但旋即又压下了心中的忧虑。他知道,昨夜设局诱杀,以小搏大,早已扰动了因果链条,这代价是无法避免的。眼下不是追究之时,当务之急,是如何利用好这些奖励,让大家在这乱世中生存下去。
他调出奖励清单。
第一项:空间扩容至 50㎡,附带分类储区。
第二项:解锁“曲辕犁”图纸,可复制,不可损毁。
第三项:奖励基础粮种三袋、粗盐两包、铁钉一束,存于仓库。
李震伸手虚点,图纸浮现。一具农具轮廓清晰展开,分三段:犁辕弯曲如弓,犁铧斜角锐利,犁壁弧度精巧。他凑近细看,心中已有计较——此物若成,翻土深而省力,一人一牛可抵三人肩挑。他仿佛已经看到了村民们使用曲辕犁时的欢快场景,那将是他们在这片土地上扎根的希望。
他将图纸收起,睁眼起身,推门而出。
日头已高,阳光变得炽热起来。村民陆续聚集在院前,他们的脸上带着疲惫,但眼神中却透露出一种坚韧。有人在搬运柴草,有人在修补墙垣,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忙碌而又紧张的气息。气氛虽疲,却不再慌乱,大家都在为了未来的生活而努力着。李震立于石台,拍了拍手,那清脆的声音在院子里回荡。
“昨夜五贼尽诛,无一漏网。”他声音不高,却字字清晰,仿佛每一个字都带着一种力量。“缴获短刀三、斧一、火折二,粮饼半块,皆已清点。”
众人静静地听着,眼中闪烁着一丝欣慰和感激。
“从今日起,所有战利品、存粮、器械,统一归库,由苏氏清点,李瑶记账,不得私藏。”李震的语气不容置疑,他知道,只有统一管理物资,才能让大家在这艰难的环境中生存下去。
王二站在人群前排,闻言皱眉,心中有些犹豫。他嗫嚅着说道:“老爷,咱们流民手里那点口粮……”他的声音很低,却透露出一种无奈和担忧。
“你的半袋糙米,昨夜救了三人。”李震看着他,目光坚定而温和。“但若人人藏粮,一旦再战,伤者无药,守者无食,谁活?”他的话如同重锤,敲醒了王二心中的顾虑。
王二低头不语,心中暗自思量,终于明白了李震的良苦用心。
李震抬手,掌心浮现五袋粮食,堆于石台。又取出三把刀、一柄斧,整齐排列。众人倒吸一口冷气,眼中满是惊讶和敬畏。
“这些,刚才还在地下。”他语气平静,仿佛这一切都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。“我李家所持,并非神术,而是实器。此地可存万物,取用瞬息。若有人敢私藏抗令,我不取你命,但粮种、铁器,永不授你。”
一时间,院子里陷入了死寂,众人都被李震的话所震慑。
片刻后,李忠颤巍巍上前,跪地叩首:“老奴愿交。”他的声音虽然苍老,但却充满了坚定。
一人带头,众人陆续解下布袋、铁具。苏婉带两名妇人清点登记,李瑶执笔在木板上迅速记录,炭迹沙沙作响,仿佛在诉说着大家对未来的期许。
李震当众演示存取:一袋粮入掌消失,再出时已在台面;断矛收入,瞬息不见。围观者面色变幻,敬畏渐生。
“老爷……真有仙家宝匣?”有人低语,声音中带着一丝好奇和敬畏。
王二退至院角,对身旁流民道:“这手神通,怕是得了天授。”他的眼中闪烁着一丝羡慕和钦佩。
李震未理,只将最后一批物资收入空间,转身走入院中。
他铺开图纸于石板,以炭笔勾勒曲辕犁全形,指节沿犁辕弧度划过。他的动作专注而认真,仿佛在抚摸着一件珍贵的艺术品。
“旧犁直辕,需三牛牵引,一人扶犁,两人压辕。”他抬头看向几位老农,目光中带着一丝期待。“此犁弯辕,力走曲线,牛行轻便,一人即可驭牛翻土,日耕亩数翻倍。”
老农围拢过来,有人摇头,脸上带着一丝怀疑:“弯的能结实?一碰石头就折了吧?”
李震不答,取来一根枯枝,弯成弧形,两端系绳,拉紧后道:“弓能蓄力,辕弯亦然。受力分散,不损牛力,不折器具。”他的解释简洁而有力,让老农们渐渐打消了心中的疑虑。
李瑶上前,接过炭笔,在旁另画一图:“旧法三人耕一亩,耗时半日。此法一人一牛,一日可耕五亩。若十人十牛,五日垦荒五十亩。”她的声音清脆而响亮,仿佛在描绘着一幅美好的未来画卷。
老农瞪眼,脸上满是惊讶:“五十亩?咱们全屯一年也开不出三十!”
“所以,”李震收笔,语气坚定地说道,“第一件事:修犁。”
“可没铁匠。”王二插话,脸上带着一丝担忧。“铁料也缺。”
“图纸在此,人可学。”李震道,目光中透露出一种自信和决心。“先以硬木仿制,试用调整。铁件暂缓,但结构不可错。”
李忠忽然上前,手指图纸犁铧底部角度,喃喃道:“这斜角……像极了祖坟前那块断碑上的刻纹。当年老太爷说,那是‘地脉引铁’的记号……”
李震目光一凝,心中微微一动,但未语。他知道,这或许是一个重要的线索,但此刻不是深究的时候。
李瑶记下此言,合上台账。她的动作利落而果断,仿佛在记录着这个重要的时刻。
午后,阳光变得更加温暖。李震召集家人于院中。
“昨夜胜了,但胜在守,不在攻。”他目光扫过李骁,眼神中带着一丝严肃。“你提趁胜入寨,我答不行,现在再说一遍:不可。”
李骁坐在石墩上,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刀柄,未反驳。他的心中虽然有些不甘,但也明白李震的顾虑。
“我们无甲无弩,箭不过二十,刀不齐刃。”李震语气沉稳,分析着当前的形势。“黑风寨再乱,也是百人之众。我们五战全歼,靠的是地利与预判,不是兵力。”
李骁缓缓点头,心中暗自思量,终于理解了李震的决策。
“接下来三件事。”李震竖起三指,神情庄重地说道。“第一,李骁带人练兵,每日两时,操演阵型、投石、轮击。敌若再来,须一击退之。”
李骁应声:“明白。”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,仿佛在向李震承诺着什么。
“第二,李瑶管账,建三册:粮册、器册、人册。每一粒米、每一根钉,皆有去向。流民编户,按劳配粮。”
李瑶颔首:“已起台账,三日内可成。”她的语气自信而从容,仿佛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。
“第三,苏婉筹医馆。”李震转向妻子,目光中充满了关切。“地窖旁那间屋腾出,设药架、火盆、净布。伤者集中照看,疫病早防。”
苏婉轻声道:“药材不足,只能先采野草,晒制备用。”她的声音温柔而坚定,仿佛在诉说着自己的决心。
“空间有盐、有布、有基础药包。”李震道,语气平和而沉稳。“你提需,我调用。但不可浪费,一布一药,皆记入账。”
苏婉点头,脸上露出一丝微笑,仿佛在感谢李震的支持。
“我主两事。”李震最后道,目光坚定而深邃。“一是农具改良,限期十日,试出第一具曲辕犁;二是空间管理,所有物资入库,钥匙由我与李瑶共掌。”
会议将毕,众人起身。
李瑶却未动,她翻开台账,在末页添一行小字:“林间异动,脚印止于寨外三丈,方向偏北,疑为侦察,非敌主力。标记:待查。”她的字迹工整而清秀,仿佛在记录着这个重要的线索。
她合上木板,抱于胸前,抬头望向东北山林。
风拂过树梢,一片叶子轻轻震颤,离枝而落,在空中翻转半圈,飘向院墙外的泥地。那片叶子,仿佛带着一丝无奈和迷茫,也仿佛在预示着未来的不确定性。但李瑶的心中,却充满了希望和坚定,她知道,只要大家齐心协力,一定能够度过这个难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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