饭棚里的蒸汽混着劣质米糠的味道,呛得人直咳嗽。囚徒们捧着陶碗缩在角落,目光却不由自主地瞟向饭桶旁——张二娘正叉着腰站在那里,脚下是摔碎的陶片和撒了一地的稀粥,刚才被抢的瘦小囚徒蹲在地上哭,她却得意地剔着牙,活像只耀武扬威的母老虎。
谢星辞端着刚领到的半碗热粥,刻意往人少的角落挪。她知道张二娘的德性,抢完软的,总会找更“好欺负”的下手,而她这三年“废柴”的名声,刚好是最好的目标。
果然,刚走两步,背后就传来粗哑的嗓音:“站住!”
谢星辞脚步一顿,心里冷笑,面上却立刻露出怯色,慢慢转过身。张二娘已经晃了过来,肥厚的手掌一伸,就扣住了她的手腕,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:“哟,这不是谢家大小姐吗?手里端的什么好东西,给老娘瞧瞧?”
她手里的陶碗晃了晃,热粥溅出几滴,烫在手背上。谢星辞故意瑟缩了一下,声音发颤:“张、张大姐……就、就是一碗粥……我还没吃……”
“没吃?”张二娘嗤笑,另一只手就要去夺陶碗,“你这种克父克国的废物,也配吃热粥?不如给老娘补补身子!”
周围的人都低下头,没人敢吭声——谁都知道,跟张二娘作对,下场就是被打得半死。
谢星辞的手腕被攥得生疼,眼底却掠过一丝冷光。她顺着张二娘的力道往后退,像是被吓得没了力气,手里的陶碗几乎要脱手。就在张二娘俯身去抢的瞬间,她藏在袖口的右手悄悄动了——指尖勾住系着星轨针的棉线,细如发丝的铁针顺着袖口滑出,针尖对着张二娘的手腕内侧,轻轻一划。
“嘶——!”
张二娘突然痛呼一声,手猛地松开。她低头一看,手腕内侧多了道细细的血痕,鲜血正慢慢渗出来。那伤口不深,却像被针扎似的,又麻又疼,让她瞬间没了力气。
“你、你敢扎我?”张二娘又惊又怒,瞪着谢星辞,像是不敢相信这个连说话都不敢大声的废物,居然敢还手。
谢星辞立刻往后缩了缩,手里的陶碗抱在怀里,脸上满是惶恐,眼泪又开始打转:“不、不是我!张大姐,我没扎您!是不是、是不是您刚才摔碎碗,被瓷片划到了?”
她说着,还指了指地上的碎陶片,眼神里满是“无辜”。
张二娘愣了愣,低头看了看地上的瓷片,又摸了摸手腕的伤口——那伤口细得像头发丝,确实不像瓷片划的,可除了谢星辞,刚才没人靠近她。她想发作,可谢星辞那副吓得要哭的样子,又让她找不到理由——总不能说,自己被个废物用针划了吧?那也太丢人了。
“你给老娘小心点!”张二娘憋了半天,只能撂下句狠话,揉着手腕悻悻地走了。
谢星辞看着她的背影,悄悄松了口气,指尖在袖口内侧把星轨针绕回棉线——刚才那一下,力道刚好,既让张二娘吃痛松手,又没留下明显的痕迹,完美。
周围的人慢慢抬起头,看向谢星辞的眼神里多了点异样——有惊讶,也有疑惑,却没人敢多问。谢星辞没理会,捧着陶碗走到角落,小口喝着热粥。粥很稀,没什么米味,可她却喝得很慢——这是她来黑石营三年,第一次没被抢走的热饭,也是星轨针第一次派上用场。
她知道,这只是开始。张二娘吃了亏,肯定不会善罢甘休;赵烈和王三也不会放过她。但她不再是那个只能忍气吞声的谢星辞了——有了星轨针,有了这双能造机关的手,她迟早能从这黑石营走出去,找到父亲,查清真相。
正想着,眼角的余光瞥见王三端着饭桶走过,目光在她身上停了几秒,带着几分审视。谢星辞立刻低下头,继续装出懦弱的样子,心里却暗暗警惕——看来,接下来的日子,要更小心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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